李雲祥哆哆嗦嗦,站在楊衛成跟前,頭也不敢抬。
他玩牌已久,知道波哥到底是什麼來歷。
波哥一家門兄弟三個,他排行老三。
大哥二哥在十多年前就偷渡去了港島,據說在大圈幫混的風生水起。
從那時起,兩個哥哥就給家裡寄錢,波哥家在鎮上過的十分殷實,也最先蓋起小洋樓。
這家人本來就有撈偏門的‘傳統’,據說從他們太爺爺那輩起,便是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
到了波哥這一代,更是變本加厲,改專攻賭術,波哥為最。
前兩年,波哥也不知透過什麼途徑去了港島,去年回來,簡直是容光煥發。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心狠手辣。
現在波哥發話要他留下,他還有活命的道理?剛才進來時,那個被斬斷手指頭的傢伙是什麼下場,大家可都看到了。
楊衛成清了清嗓子:“咳~波哥這麼大火氣幹嘛?小心啊,氣大傷身。何況,他欠你多少錢,不急在這一時吧?”
“連本帶息三萬塊,還不多,不夠急?呵呵,小夥子,你口氣倒是大。”波哥冷笑。
“那怎麼辦呢?你看天這麼晚了,再不回家,媽媽要罵的。”楊衛成兩手一攤。
眾人嗤笑。
“你是不是還要回家找媽媽吃奶啊?”
“白痴!”
李雲祥也崩潰,暗暗責怪楊衛成:“這傢伙莫非真是白痴?說話從來前言不搭後語。剛才他到底是怎麼贏的錢?我看這錢,他拿得出這門,卻拿不下這山。”
看楊衛成為自己出頭的樣子,又想:“到底是太年輕,不知道厲害關係。我犯不著啊,不如求求波哥……”
李雲祥左思右想、左搖右擺的樣子,楊衛成全看在眼裡。
他走到賭檯前,抓起發牌器。
波哥和他的小弟們如臨大敵,紛紛道:“你做什麼?”
“找死啊?”
有人甚至拔出匕首。
“別激動,因為你們激動也沒用。”楊衛成笑嘻嘻道。
他拿著發牌器,咚咚在臺子上敲了敲,亞克力的發牌器十分結實。
波哥等人不解其意,疑惑又警惕地看著他。
只見楊衛成掂了掂發牌器,對波哥說:“我再跟你賭一把,贏了我帶他走,輸了我倆都留下,隨便你處置。”
“怎麼賭?”波哥問。
“比頭鐵。”楊衛成道,“各人拿這玩意兒敲自己的腦袋,看這玩意兒碎,還是腦袋破。”
“你……嗤,深井冰。”波哥冷笑。
“波哥,跟他賭,怕他不成?!”一小弟上前進言。
他本意是討好,誰知道卻把老大推到尷尬境地。
波哥氣的抬手一巴掌抽到他臉上:“混蛋,你怎麼不去跟他賭?”
“哎,你要是不敢,派個小弟來也行。”楊衛成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