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成搞定燕松這邊，便把伊萬交給安德烈。
畢竟他倆是老鄉，語言溝通沒問題，吵架詞彙量都比別人豐富些。
安德烈這耿直的暴躁老哥辦事也很給力，第二天一早就跑到三劍公司，表示可以馬上籤約。
伊萬當然也跟著，只是臉色鐵青，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楊衛成趕緊又把謝中玉兩口子請來做翻譯，依舊是悄默默地旁聽，免得過程中吃暗虧。
好在這一次西麗公司方面是安德烈做主導，一切都很正大光明。
合同簽完，雙方握手，愉快地達成協議。
中午慶功宴少不了，接著就是安排各地發貨，楊衛成又忙的飛起。
最主要的是，他決定跟安德烈一起去一次北蘇，這就涉及護照和簽證問題。
好在護照他早就在上次從南島回來時，便辦好放著，以備不時之需。而這年頭，簽證也沒後世那麼多人去排隊，幾天便下來了。
一切準備妥當，已經是5月中旬，天氣漸漸炎熱，最後一車皮白糖發出去之後，楊衛成和安德烈、伊萬匯合，踏上北上的列車。
當然，作為一名對俄語一竅不通的外國佬，楊衛成自然不會這麼傻兮兮地一頭扎進北蘇，哪怕有安德烈這個朋友在。
人家回到自己的城市，總要上班，總要回家吧？不能全天候跟著你，所以，楊衛成再一次請求謝中玉夫妻。
由於謝中玉最近恰好在準備評級，而張桂芝則比較悠閒，便請了長假，陪楊衛成去北蘇。
楊衛成也不會白讓她去，早盤算好了，1000元的酬勞，外帶全家買禮物以及包食宿。
一行四人踏上燕京到莫科的國際列車，將近兩百個小時的車程，自然要選臥鋪。
車票貴的飛起，哪怕是在楊衛成來說，也是咬牙忍受。
他們選擇臥鋪，都在6號車廂，楊衛成、安德烈和張桂芝在19號鋪位，而伊萬則單獨在21號鋪位。
雖說車票貴，可一上車楊衛成可是發現，這車廂裡的人烏央烏央的，看來倒爺真是不少。
他們剛安頓好行李坐下聊天，忽然聽到一個大嗓門：“油著燙著，讓讓嘿！”
這大嗓門喊著請人讓路，可口氣卻一點都不客氣，而且還動手推前面的旅客，差點讓一女的絆倒在行李箱上。
“哎你怎麼回事，眼瞎？”那女的氣憤不已，回頭就罵。
但一看到那雙牛蛋大小的眼睛，青瓜皮的光腦門，以及185的大個子，便蔫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旅途平安最重要。
楊衛成也沒多管閒事，這年頭哪兒的車上都不太平，車匪路霸特別多。
那光頭壯漢揹著個小土黃軍包，腰裡彆著一隻bp機，胳膊上還有幾道疤痕。一嘴絡腮鬍子，整個人看起來格外邋遢。
他身後跟著是個中年婦女，面板黝黑，沉默寡言，揹著一隻沉重的行李袋。
中年婦女身後又是個乾瘦的老頭，老頭五六十歲，長相普通，就是一雙眼睛賊亮。
楊衛成對這三個人都很好奇，壯漢身上一股戾氣就不說了。這年頭，在某些環境下，依舊是拳頭為王。
那老頭眼睛賊亮，也閃著賊光，楊衛成卻沒敢多看他。不是怕，而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