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成笑了笑，他很欣賞這姑娘的直爽。
嘰裡咕嚕。
不知是誰的五臟廟先開始抗議，腸鳴一片，兩人齊刷刷臉紅。
“哎，剛才就準備去吃飯呢，都給那狗東西耽誤。你想吃什麼？我請客，算是答謝你幫我找到錢包。”
楊衛成真誠的笑容感染了沈怡，她想了想，點頭說：“好吧，這個我受之無愧，蟹黃包怎麼樣？”
“好啊，你帶路，我對這裡沒你熟。”
兩人坐了半小時的公交車，又步行十多分鐘，來到一家老字號，美美地飽餐一頓。
飯間，沈怡看到楊衛成那塊大磚頭似的大哥大，問：“你做生意？”
“嗯，算是吧，亂鼓搗。”楊衛成趁機問，“你呢？設計師？”
沈怡很驚訝：“你怎麼知道？”
楊衛成笑著從兜裡掏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放在她跟前。
沈怡驚訝極了：“這不是我的設計圖嗎？你在哪撿到的？”
“人民廣場。”楊衛成回答。
沈怡臉色一囧，想起那天自己和父親在廣場大吵一架的事，原來那天他就看到自己了。
“呵呵，這麼巧。”她笑道。
纖細的手指在圖紙上摩挲著，沈怡忽然咬咬牙，將圖紙揉成一團。
楊衛成問：“為什麼？”
“都是垃圾。”她道。
噗！
垃圾被扔地上。
楊衛成撿起來，展平，指著圖紙說：“你這戶型設計的好，為什麼說是垃圾？”
沈怡更稀奇地瞪大眼：“你、你看得懂戶型圖？”
“嗯，懂一點。”楊衛成點頭。
“天吶，你到底是……”沈怡不可思議地打量他。
自己懂設計，是因為外公年輕時就是建築師。可是他的命運很坎坷，死前遺囑，後代不許踏入這一行，少讀書多做事。
也是為此，媽媽才嫁給大字不識一筐的爸爸，才有了這麼多年壓抑的生活，和那天在人民廣場的一幕。
可沈怡繼承了外公的天賦，從小就對藝術、設計十分感興趣。
小學五年級時，偷偷開啟外公留下的藤箱，裡邊都是圖紙、相關書籍，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父親強烈反對，家裡矛盾嚴重，造成沈怡現在的窘境。
楊衛成沒有去追問別人的隱私，問：“我有一塊地，想要蓋房子，你能不能幫我出圖紙？”
“可以，當然可以！”沈怡飛快地答應下來。
“先出一份草圖給我看，如果合適，我會付款給你。”楊衛成說。
沈怡猛點頭。
楊衛成掏出五張大團結放桌上：“這個你先拿著，如果你的圖紙過關，就當頭期款。如果不過關，以後還要還我的。”
總不能讓這丫頭在水泥管子裡幫自己畫圖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