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樹蔭下。
“……小偷的腦袋不寫字……”
收音機裡傳出相聲大師獨特的嗓音，葡萄藤間打著麻將燈，給這院子平添一種氣氛。
酒過三巡，劉金根話匣子開啟。
“小老弟，打從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跟那些撲街不一樣。”他打著酒嗝兒，赤紅的眼睛盯著楊衛成，“說吧，今天想幹嘛，老兄我都滿足你！”
“我要恐嚇我女職員，打我男職員的人。”楊衛成道。
“好！”劉金根道，“人我給你，但你不能動手。”
楊衛成抿一口酒，笑眯眯地看著他：“我不動手，咱們約個時間，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見面。”
劉金根也是個爽快的爺們兒，轉天下午，他就給楊衛成捎口信，晚上8點，在城郊的修車廠見面。
三輛腳踏車，晃晃悠悠出現在燈影裡，楊衛成帶著趙明、李茹萍來了。
雖然靠近城區，但這裡一到晚上特別安靜，附近都是工廠廠房，少有居民。
來的路上，李茹萍就十分忐忑，好幾次勸楊衛成。
“楊總，要不我們回去吧。”
“是啊楊總，這仇就算了。”
趙明這小夥子哪哪都好，就是有點兒膽小。
“抬頭的一片天，是男兒的一片天，曾經在漫天的星光下，做夢滴少年～”
楊衛成沒搭理這姐弟倆，哼著歌兒悠哉悠哉地踩著單車。
李茹萍和趙明兩人一陣尷尬，卻又不約而同覺得，老闆哼的那首歌兒挺好聽。
來到工廠大門口，那兩扇鐵柵欄門早就被開啟，牛仔褲帶著兩個小弟等在門口。
遠遠看到楊衛成，牛仔褲便笑吟吟迎上去，一口一個楊哥叫著。
劉金根怎麼看待楊衛成的，他心裡太清楚了。
“楊哥，來啦！”牛仔褲道。
楊衛成下車，把腳踏車往他跟前一推，他接過來，在一旁停好。
“人呢？”楊衛成問。
“在裡邊，2個都在。”牛仔褲道。
楊衛成眉頭一挑：“就2個？”
“嗯。”
牛仔褲額頭開始冒汗，哪怕是說實話，在楊衛成跟前，他也莫名發虛。
“走吧！”楊衛成領著李茹萍和趙明走進維修車間。
這裡到處是機油味，髒兮兮油膩膩，地上堆著很多叫不出名的工具，角落裡有兩三米高的一摞輪胎。
窗臺上不知是誰放了一臺錄音機，正播放著時下流行的歌曲。
十幾個小混混，散在車間各處，有的在專注聽歌，有的邊抽菸邊聊天，整體氣氛很混混。
趙明和李茹萍是乖孩子，看到這幫人都很不適應。
尤其是李茹萍，一進門，就成為所有男人矚目的焦點，搞得她臉皮發燙，根本不敢抬頭。
“抬頭挺胸，又不是做賊，怕什麼？”楊衛成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