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眼睛亮閃閃,說話很嗆的小護士。
雖然她從頭到尾戴著口罩,但楊衛成還是一眼認出她來。
那雙眼賊亮,永遠都那麼有精神。
“你又怎麼了?別告訴我又做好事,送人來醫院了。”小護士一撇嘴,“我天天上班下班,也沒遇到那麼多好事可做。”
“嘿,真讓你猜著了,還真是做好事。”楊衛成道,“那大哥被人搶劫啊,麻煩您給指點一下,往哪去掛號。”
小護士探頭一看,看到坐在長椅上,頭破血流的醉漢:“還真是,那邊啦!”
對楊衛成口氣變和善一點。
楊衛成謝過她,忙活著去幫醉漢辦手續,讓他看上急診。
看他沒事了,楊衛成便準備走。他來跟醉漢告別,醉漢叫住他:“等下兄弟,你叫什麼?”
“楊衛成。”楊衛成回答。
“好啊,我記住你了。對了,這是掛號費,謝謝你了啊!”醉漢掏出五元錢塞給他。
“要不了這麼多錢,我沒錢找零。”楊衛成道。
“拿著吧,算我謝你,改日請你喝酒啊!”醉漢道。
“都這樣了還喝酒呢?”幫他縫針的護士禁不住責備道,“年歲大了,少喝點吧。”
兩人用土話交流,楊衛成也聽不懂,便拿著錢回賓館去了。
時光漫舞,他的工作、生活都越來越好,每天陽光燦爛。
可有個人,卻覺得極不自在。
李忠坐在辦公室裡,叼著煙,勉強翹起二郎腿。
越來越鼓的肚皮,讓這一動作變得極其艱難。
他對面坐著一個瘦筋筋,三十來歲的男子,膚色黝黑,眼神兇狠。
“就是他啊?”男子看著手裡模糊的照片問。
“嗯,抓住他,給我砸斷三條腿!”李忠憤懣地說。
上次那18畝的地塊,成為他心頭一根刺。
最終那塊地居然被王密買走,簡直是蠢到極致。
“550萬,做什麼不好?他王家很有錢嗎?”李忠為此差點腦溢血。
不行,絕對不能便宜了楊衛成。
他奈何不了王密,還搞不定那個毛頭小子?
最近這段時間,李忠一直在明裡暗裡調查他,還專門叫人跟蹤、拍照。
這小子倒好,要麼窩在賓館裡睡大覺,要麼呆在辦公室。天氣好的時候跑去釣魚,和賓館一幫臭窮酸打的火熱。
這樣的人,絕對沒什麼背景,弄也就弄了。
坐在他對面這位,是他專門從羊城請來的打手。本地人,在羊城討生活十多年,對瓊城熟門熟路。
“1000塊。”男子道。
“不是說好500嗎?”李忠眉頭緊鎖,覺得多花一分錢在楊衛成身上都是不值得的。
“兩條腿就五百。”男子挑起嘴角,冷笑著。
李忠覺得自己被耍了,但據說此人手段狠辣,說話算數,多五百就多五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