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寬大的麵包樹葉子灑落在街道上,一片斑駁。
楊衛成歪戴著草帽,扛著釣竿,拎著裝滿海水的桶走到么妹跟前,隨手把桶遞給她。
“晚上加餐,請福伯做了,大家一起吃吧。”他淡淡地道。
“呀,這麼多魚?”么妹一陣驚喜,轉瞬又道,“不對不對,我要和你說的不是這個,裡邊有人等你呢!”
她壓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說。
楊衛成探頭瞧了瞧,笑著問:“男的女的?要是男的我可不見。”
“什麼男的女的?你還挺挑剔啊。”
有人從門兒裡走出來,歪著腦袋看著楊衛成,揚了揚下巴問道:“你就是宏發的楊衛成?”
這人北方口音,身高馬大,留著時興的西瓜頭,穿著花格子襯衫,牛仔褲,還帶著黑色的皮裡手套。
他手裡拿著一隻棒冰,邊啃邊盯著楊衛成,極度囂張。
這人一出來,就製造了一種緊張氣氛,么妹閉著嘴不敢說話,暗暗看楊衛成。
“你先進去吧。”楊衛成衝她笑了笑,推轉她肩膀,她趕忙低著頭拎著桶,一溜小跑進去了。
提著釣竿,楊衛成吹著口哨往賓館走去。
“等等!”那高個男人伸手攔住他,口氣已經從囂張變為不悅,眼神也兇悍起來,“我跟你說話呢,你是聾子呢,還是啞巴?”
門內又出來一個人,這人文質彬彬,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手裡拎著公文包,金絲框眼鏡。
眼鏡男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慢條斯理道:“你可不可以對別人客氣一點?”
西瓜頭冷笑:“都像你這樣做事法,這工作還怎麼做?我們老闆等我回話呢!喂,說你呢小子……”
他不耐煩地伸手去戳楊衛成肩膀,卻被楊衛成一閃閃開。
“別碰我,除非你是妹子。不過我看你這樣,也不像妹子,難道是從泰國回來的?”楊衛成把自己說得捧腹大笑,“哎喲,要是做成你這樣的,那也太可怕了。”
“喲呵!”西瓜頭挑起眉毛,哈哈一笑,“竟然還知道泰國,行啊,也不枉費我來找你一趟。”
他仔細品了品,沒品懂楊衛成的笑點在哪。
咔嚓咬掉最後一口冰棒兒,西瓜頭將韓城隨手一扔,又點根菸抽起,靠著電線杆衝楊衛成冷笑。
“哦,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得多。”楊衛成邊說邊往裡走。
西瓜頭再一次伸手攔住他:“跟我走一趟吧,我們老闆等你呢。”
“你們老闆跟我有關係嗎?”楊衛成推開他的手,信步走入賓館。
西瓜頭怒,轉身要衝上去,被眼鏡男攔下:“慢著,你們李總也說了吧,要以禮相待。”
“就這樣的傢伙,你去待個給我看看!”西瓜頭梗著脖子吼。
眼鏡男扶了扶眼鏡腿:“早該讓我來。”
他跟進去,追上楊衛成。
“楊先生,能和您談一談嘛?”眼鏡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