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錯了?”
“用那麼殘忍的方式去讓一個物種滅絕是不多的。每一個物種存在都有他的合理性,自然會做出他的選擇。”
“等到那時候就晚了,所以需要一個天選之人來幫助他們做選擇。”統領再次喝了一口酒,她酷愛明熙釀的這份花果酒。
寧萌問:“所以那個做藥的人要堅持己見了?”
“是啊,”統領已經有點醉了,說:“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還會勸她,希望她改變這個主意,別再繼續做下去了。”
“她有她的想法,你有你的想法。當兩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的時候只有一方袖手旁觀才能讓兩個想法並存下去。不過如果兩個人都不想袖手旁觀的話,那就只有力量更強大的一方可以將想法實現了。”
“她不會贏的,她做的事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就連……”寧萌並沒有將天宮的話說出來,而是說:“就連看似不相干的人都覺得她做的事情已經違反了天地之間既定的規則了。她如果一意孤行下去,一定會有很多人反抗她。”
統領終於不再喝酒了,而是說:“違反天地之間既定的規則?我看不見得吧。規則這種東西是被勝利者定出來的,如果出現了新的勝利者自然會出現新的規則。我看那些人注意到這件事也八成是因為影響了他們的利益吧。”
寧萌似乎有話要脫口而出,可還是緊緊咬住牙關沒吐露出半個字。
統領說:“你是在和我說天宮嗎?天宮自詡為人類的保護者,可實際上確實人類的統治者。他們在世界各地以不同的形式弄出了不同的宗教,歸根結底就是要讓人類相信他們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從而信奉他們,供養他們。結果呢?還不是一個個的都尸位素餐,只看著人間的芸芸眾生辛苦勞作?”
寧萌並未說話,她是無神主義者,從來不信奉任何宗教,還沒法理解那些狂熱的信徒對不同形式的“神佛”之類的信仰到底是怎麼回事。
統領說:“人類發生過大大小小多少次戰爭,多少次饑荒,多少次瘟疫?就算這些都是人禍的話,那地震、洪水之類也是人禍嗎?那個自詡為人類守護者的天宮有管過嗎?沒有,並沒有。現在他們為什麼這麼注意呢?無非是看到了有人將從他們手裡奪取對人類的絕對統治權,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天宮,說白了也就是個一群唯利是圖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罷了。”
寧萌不得不承認,她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說法,偶爾聽到有人對天宮是這樣的評價,便說:“就算天宮唯利是圖,可天宮從來沒有下發讓所有人都去死掉的命令。他們就算用了懲罰的措施也是在懲罰那些犯錯的人。從來沒有讓人類統統毀滅。”
統領放聲大笑,說:“真是活得短,見識就短啊。天宮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嗎?你讀過《聖經》嗎?聖經裡可是不止一次記錄著大洪水呢。就算你沒讀過,也該知道諾亞方舟的故事吧。用不用我告訴你那是怎麼回事?”
寧萌說:“你不過也才一萬多歲,怎麼就知道具體的事了?”
統領並未理會寧萌的質疑,而是說:“天宮的老手段罷了。他們清除掉一批不聽話的人,接著創造出一批更加聽話的人。這樣就能讓他們一直保有統治地位。就像人類在馴化小豬的時候總會留下那些聽話的小豬讓其繁育後代,而讓那些不聽話的小豬早早成為刀下魂腹中餐。同樣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王帥帥已經完全吃不下去了,他看到眼前的那一份大排真是勉強忍住才沒吐出來。他真是後悔,怎麼就答應寧萌到解憂屋來參加什麼家宴呢?不過,他似乎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好像是和人類有關的。
寧萌說:“無論是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都不會准許有人用這樣的理由損害人類的事。”
統領冷笑道:“呦,現在倒是站在制高點了?忘記自己以前做過的事了嗎?毀天滅世的人是誰?讓這個世界重啟的又是誰?寧萌,說到你你是我骨血,我的孩子,回到靈山,回到我身邊吧。沒有一個當母親的會害自己的孩子。你就在我身邊,我會告訴你我們真正的使命是什麼。”
寧萌有一絲慌張,快速地轉動著手上的紅繩,她是真的害怕,她怕極了。
統領說:“你和我一樣,都留著金色的血液,都有著金色的尾巴。你忘記你的紅色瞳孔了嗎?那是毀天滅世的標誌。就算毀天滅世又能怎樣?你難道不覺得這正是一個創造出新世界的機會嗎?寧萌,你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害你的,和我一起回靈山吧。”統領將手伸了過來。
寧萌遲疑了,她記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正如統領所說,這個城市是重啟過的城市,她曾經做的一切也足以毀了她曾經熱愛的一切。
統領繼續說:“你的心思和我是一樣的,你也希望創造出一個更好的世界。到時候會有更美的城市,更美的人。你不是愛這個世界嗎?那就一起把它變成你心中想要的那個樣子吧。”
此時明熙移步上前,擋在了統領和寧萌直接,笑盈盈地說:“我還備了一點餐後水果,您要嚐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