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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主人聽琴(2) (1 / 2)

少年說:“或許,我可以試一試。”

寧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可以啊。就麻煩你讓這架鋼琴重新獲得幸福吧。”

少年坐到鋼琴前,平穩著氣息,等了好久才輕輕將雙手放在琴鍵上。解憂屋的眾人也都屏住呼吸,等待少年彈奏出一曲絕美的音樂。

可是,少年卻彈出了最簡單的音符。

那是大家一聽到就會跟著不自覺哼唱起來的“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明明是一首歡快的曲子,可在少年的彈奏下,寧萌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絲悲傷。

他為誰彈奏?

那個人不在解憂屋。

少年一次又一次彈奏著這首歌。每一次的情緒都在遞進,每一次的彈奏都更加悲傷。明明是生日快樂的曲子,解憂屋裡的人聽了竟然不自覺地留下了眼淚。

少年彈奏的不是一首祝福的曲子,他分明是在到悼念啊。

不知他彈奏了幾遍,少年終於停下了。

只看著少年抖動的肩膀,寧萌就知道此時的少年正在無聲地哭泣。他的血和淚都留在了心底,一點一點扎著他的心臟。

當少年轉過身子的時候,除了臉上沒來得及抹去的淚痕,寧萌完全看不出少年有什麼變換。這樣小小的年紀就能將自己的情緒隨時隨地掩飾起來,不知道這孩子都承受了什麼。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在音樂面前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了自己的情感。

寧萌喝了一口檸檬水,說:“今天是誰的生日?”

少年看了看那架他剛剛彈奏過的鋼琴,又看向窗外,說:“是她的生日。玫瑰花一樣的人。可惜,凋零了。”

寧萌忍不住在心裡感嘆,果然藝術都是相通的,這少年如果以後不彈奏鋼琴了,說不定還能當個詩人呢。

寧萌說:“那朵玫瑰花如果聽到了一定會很開心吧。”

少年攪動了一下面前的咖啡,卻並沒有喝,說:“她聽不到了,所以我也不用繼續彈鋼琴了。”

那是少年五歲的時候,也是他第一次接觸鋼琴的時候。作為鋼琴世家裡出生的孩子,少年的命運就像是被決定好一樣,無論如何他都要彈鋼琴,鋼琴是他的宿命。

他並不熱愛鋼琴,可是在父母的逼迫下,他能彈奏出最準確的音節,得到少年組所有比賽的冠軍。只是他從來不知道在鋼琴裡除了得獎,還能得到什麼。

“你好厲害啊,竟然會彈鋼琴啊。”這是那朵玫瑰花對少年說的第一句話。

“可不可以為我彈一首生日快樂呢?今天是我的生日呀。”這是那朵玫瑰花對少年說的第二句話。

少年也不知怎麼了,就答應了這個陌生女孩的請求。一曲結束後,女孩開心地笑著,說:“這是我得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在那一瞬間,少年的周圍像是開滿了美麗的玫瑰一樣,他的生命忽然就有色彩了。鋼琴對於他來說不再只是取悅父母和獲得大獎的工具,而是擁有著能讓人開心的神奇的力量的法寶。如果透過演奏能讓一個女孩子每天都能高興的話,他就沒有白白練習鋼琴吧。

他如此想著,並答應女孩以後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給那個女孩彈奏生日快樂的曲子。

少年說:“後來,我為她彈奏了六年的生日快樂的曲子,幾年是第七年了。”

女孩子的父親在其他的城市謀得了一份好差事,舉家搬遷,從那以後少年與那女孩子就沒了聯絡。

他是個害羞的人,他只知道那個女孩子坐在隔壁班級第一排的位置。她喜歡看向窗外,她午餐的時候喜歡先吃一個蘋果,她總是不能把校服釦子準確地系在一起,她體育很好,她討厭粉色的東西。

少年幾乎知道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可是他卻從來沒問過她的名字。

若不是她好久沒有來學校,少年甚至都沒法鼓足勇氣去她的班級裡找她和她說上一句話。若不是他在走廊上聽到她的同班同學議論,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搬走了的訊息。

寧萌說:“還真是純情啊。暗戀了人家女孩子這麼久不表白就算了,竟然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害羞的可愛還是該說你慫。”

少年說:“我也知道她的名字的。畢竟在那些女孩子的口中還是能知道一二的。她叫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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