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八小姐說的是,”陸長安慚愧道,“小人,到底還差些火候。”
八娘一笑:“有時候,人當狠則狠,只要你知道結果如何,過程不妨用些非常手段。你是男子,當有男子殺伐果決的勇氣。”
正說著話,就見蒼耳尋了過來。
八娘道:“有什麼發現沒有?”
“跟到半途,跟丟了人,”蒼耳搖了搖頭,“我趕過去時,那人剛好瞧見吳捕頭捉了幾人出門,知道大概是壞了事,便偷溜了,不過,”蒼耳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城東南的方向,“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長安還想再說話,八娘道:“你不用擔心,既在飯莊裡鬧事未成,便不會再打飯莊的主意了。但記著我的話,不管如何,你是管著飯莊的,今兒這事也是提了個醒,別看飯莊生意好就掉以輕心,我一直強調的衛生上的事,必須要時刻警剔注意,尤其現在是天熱的時候,若是菜品發現問題,再多再貴,都不須端上桌去。廚房那邊,你和王師傅也多說說。”
等長安應是,辭了出去,八娘這才皺起眉來。
蒼耳一邊道:“這幾天我們就要出門,若是再出事?”
“就是再大的事,木材的事也耽擱不得。飯莊開到現在也未曾出過麻煩,可見這次的事,不是針對飯莊的,這是在圍魏救趙呢。放心吧,既是拿飯莊來尋事兒,可見對方對木器鋪一時半會兒的,也沒什麼好辦法,我回頭讓武三姐姐這幾天多在木器鋪裡盯著就成。她也是經過事的,不至於連這麼點事也處理不了。”
蒼耳一想也是,又奇道:“出了這麼大的事,陸十七怎也不見過來?”
又聽說郎中被請了來,陸長安已讓朗中去試看過了那些飯菜,果然一道湯裡被下了洩藥。
蒼耳奇道:“可剛才人,呼痛都是假的,這點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八娘笑道:“演員不專一,這可是沒辦法的事情。大概是怕受罪,壓根兒就沒喝吧。”
又轉頭對陸長安笑道:“你去縣衙裡跑一趟,就說朗中說了,這藥裡被下了砒霜,剛那人不救就不行了,救治的辦法也簡單,用糞便灌下去催吐,全吐出來就死不了啦。另外那三人,大概吃的雖少,還沒顯出症狀來,可也不能大意了,總不能只救他一個,另三人,”說到這裡,八娘臉上露出惡作劇的狠色來,“也得治。”
聽得那位郎中先生,還有陸長安和蒼耳兩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這……”
“這什麼?還不快去?”八娘瞪眼道。
陸長安忍著笑,一溜煙跑了。
八娘又叫了夥計,從阿藍那裡領了兩貫錢來,交給朗中:“先生辛苦了,這是辛苦費。還請先生笑納。”
那郎中笑著搖了搖頭,收下了那沉沉的兩貫錢,拎著去了。
蒼耳這才忍不住大笑起來:“曾八小姐,你可真夠焉壞焉壞的。誰能想到,堂堂世儒之家的小姐,想出來的整人法子,竟是這麼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