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八娘不反對,劉二郎倒是更自信滿滿的。
難不成這二人是兩情相悅,只等自己的批准了?
不過因提到九月的婚事,八娘倒想起來阿藍也不小了,七月更是比九月還大些,五月倒是還能再等兩年,至於夏榕和小福幾個丫鬟,那是家裡大嫂子要操心的事情,她倒不放在心上,但阿藍幾個,卻是她得用的人,不得不多留心起來。
這一轉眼,幾個丫鬟竟都是到了要嫁人的時候了,就是拖,也不過就這兩三年的事。
如此一想,八娘倒愁悵起來,想著還是她前世那個世界不錯,只要自己願意,三十歲不嫁,也是花朵兒一枚呢。
轉眼就到了四月二十,因有著劉二郎並喬哥兒,八娘更得了閒,且是焦心起來,算著日子,爹孃哥哥們當到了京城了,可遲遲也沒有人來,派了去碼頭接的人,每天都無功而返,八娘更是望眼欲穿。
不會是路上出什麼事給耽擱了吧?那也當著人送個信來才是,這眼看著二哥的婚期還有二十多天可就到了,哪有這婚禮到了,新郎官還不見蹤影的?
不但是她著急,晁家那邊也生怕有誤,不時遣了人來問親家是否到了。可八娘也沒有辦法,讓人去半路迎也怕錯過,只得讓人繼續在碼頭上守著。
總算到了四月底,千盼萬盼之中,曾家一行人才姍姍來遲。碼頭上接的下人忙使了人回來報信,八娘離家數月,一想到馬上能見著爹孃哥哥們,恨不得自己立時奔去碼頭,又怕在半路上錯過了,只等耐心的等在家中,又想到這一路趕來,爹孃並哥哥們定是又累又餓,又忙著人準備好食,燒好洗漱用水,再又派了人趕緊的去蔡家並晁家報信,也好叫晁親愛並蔡府上的義父母放下心來。
這一等,又是大半個時辰,站在大門處左顧右盼的,才見三輛馬車緩緩而來。
八娘忙跑上前去,叫道:“爹,娘,哥哥,你們可算是來了。”
因還未到大門前,馬車並示停下,朱氏撩了車簾,看著八娘,也是又喜又悲的,另一輛車上,五郎早跳下車來。
真是,快要當爹的人了,還是這麼跳脫的性子。
八娘又好氣又好笑又激動,嗔道:“五哥可真是,也不曉得當心些,這要是摔著了可怎好。”
“你這丫頭,才一見面,就唸叨五哥?”
正說著話,馬車停了下來,八娘忙奔到爹孃所在的馬車上,撩了簾子,就想扶朱氏下車,這一看,卻是呆在那裡。
這,這是怎麼了?
爹爹雖說從前病了些時日,可這幾年,身體一向是好的,雖是清矍,可精神卻好,如今躺在車裡臉色蒼白,瘦的幾乎皮包著骨頭的虛弱的老人,哪裡還是她那慈祥,又威嚴的爹爹?
八孃的眼淚止都止不住,很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了?可也知道這大門前不是說話的時候,忙抬起袖子擦了眼淚,又怕娘傷心,紅著眼露出了笑來:“娘,我這叫扶您下車,爹爹,讓哥哥們來扶著。”
朱氏看著幾月不見,明顯消瘦了的女兒,再想著一路上的提心吊膽,也是心酸,聞言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