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轎簾,一時心裡竟有些難過。
這麼美麗的女子,雖身處風塵,可統身上下,卻無半分風塵女子的風塵俗豔。
竟是比她這個所為的大家閨繡,更有那閨閣大家的氣派。只盈盈往那裡一站,自己一個女子,都對她心生好感,憐惜到恨不得能夠護住她一世風雨。
只可惜自己不是男子。
倘若自己是男子,有這樣的美人兒傾心自己,管他什麼禮教風俗,娶回家裡去就是了。
八娘想著她煢煢於夜色下的樣子,覺得和陸十七看起來,真如那金童玉女一般,可惜了這麼般配的一對璧人了。
不免暗自嘆息。
若是在後世,如她這般的小名星,可不正是豪門子弟們競相追求的物件?娶回家裡去的大有人在,可如今這些貴室子弟們追則追矣,娶卻是不會娶的,頂負責的,也不過養在家裡當個金絲鳥兒罷了。
旋又想到,若是自己飯莊開業時,能請得柳如水去助陣,豈不是門庭若市,車馬如龍?連什麼宣傳都給省了?
這麼一想,又暗唾自己實在是太過功利了。從前自己不是這樣的嘛,看來真是窮怕了,現在但凡一想起什麼來,利益就全放在了第一位。
馬不停蹄的忙了兩天,喜來登終於正式開張。讓八娘沒有料到的是,柳如水還真的來了,不過是不請自來,且自包了處雅間,同來的還有如意樓的兩位姐妹,帶著幾個丫鬟。
此舉果然鬨動的很,原來因著開張,就熱鬧的喜來登,更是人滿為患。害得八娘不得不進了廚房裡去幫心,而原本的幾個廚子,在這臘月天裡,竟也是忙的滿頭大汗。
陸十七在前面應酬,直到所有能按排就坐的客人都坐了,八娘尋了個空,才出了廚房,就見陸十七正在後院的水榭亭下,擦著汗。
八娘蹭了過去,捅了捅他的胳膊,笑道:“對於你的前女友光臨咱夫妻店之舉,請問閣下有何感想?”
陸十七瞪了她一眼。
他也沒有想到她會來。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那略帶疏離的冷然,老實說自己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可他從來不是個為了所謂的男女情愛,會熱血到拋棄一切不管不顧的人,前世時不是,今世的他和前世雖不相同,可他知道自己同樣也不是。
他是紈絝子弟,不是十七八歲的衝動少年。
八娘說的對,既然給不起人家要的東西,就不要招惹。
陸十七叫了夥計過來,把人迎到了雅間裡,再未出現。
柳如水面上似是全不在意。卻有好姐妹知道內情的,入了雅間,因見別的雅間裡聽不到她們的聲音,才不忿道:“柳妹妹,真不懂你為何要來?我若是你,便找那陸公子說個清楚。這般不明不白,叫怎回事兒?你若怕羞,我們幫你去問。”
一直到入了雅間都未出聲的柳如水,這才抬起她那又剪水清眸,悽然一笑,道:“問什麼?公子他從未向如水承諾過什麼,待我亦是發乎情,止乎禮,未曾逾越過半分。且那曾家小姐,我有緣見過一面,年齡雖小,卻聰惠靈秀,將來……也只有這樣的世家小姐,才配得上公子那樣的人。如水身陷汙濁,又豈敢奢望?今日前來,也不過是,想盡自己一點心意,回報公子曾經的恩情罷了,姐妹們切勿多想。”
柳如水的話,陸十七自然不知,他此時看著八娘那賊兮兮的笑,一直鬱郁的心情,倒好了不少,笑罵道:“什麼夫妻店?你倒也好意思講,被人聽了,你羞不羞呢?”
八娘撇了撇嘴:“咱兩誰跟誰呀。”
她原想把那日在武家遇著柳如水的事情,告訴陸十七,可話在舌尖轉了轉,卻給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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