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荒琅此舉,糜焉的眸中卻無任何的波動。
“無妨。”
穆寧邁步自荒琅身後走出,看向前方的糜焉說道:“還請前輩道來。”
聽到穆寧此話,荒琅亦是氣鼓鼓的瞪起了穆寧。
“老夫想要向小友討要一樣東西。”
糜焉在說出此話時,亦是看向了那顆槐樹下的那一汪幾近乾涸的清水。
“老夫想要小友將這汪水填滿。”
糜焉的聲音落下,不僅是穆寧詫異,在場的所有人亦是隨之詫異。
幻海那本是亦要昏昏欲睡的眸子,在聽到糜焉對穆寧的這個請求之後,亦是突然間自昏睡中清醒。
看向前方那槐樹下的一汪幾近乾涸的清水,幻海亦是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在所有人的詫異下,糜焉看向穆寧再次說道:“老夫要小友將此中之水注滿,老夫想請小友用你的血,將此水注滿。”
糜焉的聲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亦是皆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那一汪幾近乾涸的清水,其長其寬雖不足兩米,可是要穆寧用其體內之鮮血來將它注滿,這還算是不情之請嗎?簡直是強人所難。
不說強人所難,穆寧體內可有那麼多血嗎?
“你這老傢伙,你這叫不情之請嗎?你這是想要我們穆寧的命。”
“穆寧,我們走,外面那些人,不用這老傢伙,本君也能互你離開。”
穆寧本就是荒族的恩人,若不是穆寧,荒王與她還被囚禁在那血雲樹下,再加之荒琅亦是對穆寧的越發欣賞,在其心中已將穆寧視為了同輩中的朋友,她怎麼能放任這老家胡向穆寧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
“穆寧——”
幻雪亦是在聽到糜焉所向穆寧提出的這個請求後,向穆寧搖頭的阻止道。愛書屋
幻海並未出言阻止穆寧,而是在看著那站在前方的糜焉。
祁十三亦是開始勸阻穆寧。
而在場之人中,只有雲笙,只有雲笙並未勸阻穆寧。
他們二人體內有糜王所贈予二人的真摯之眼,糜焉所提之要求,亦定然不會是無禮的。
“好!”
在荒琅、祁十三、幻雪的勸阻聲中,穆寧抬眸看向前方的糜焉。
輕輕的向糜焉點頭,隨之便邁步向著那一汪幾近乾涸的清水走去。
走至池邊,穆寧的眸中未露出任何的遲疑之色。
劫天劍出現在穆寧的手中,穆寧抬劍,在其手掌上劃開了一條深長的傷口。
鮮血順著穆寧的手掌向著那幾近乾涸的清水灌入。
紅色的鮮血灌入那清水中,將那清水亦染成了紅色。
紅色的鮮血在清水中漸漸的下沉,化為一道道紅色的絲線而下沉。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是一個令人焦急的過程。
在漫長的等待下,在焦急的等待下,那一汪清水彷彿如一個無底之洞一般,無論穆寧為其灌入多少鮮血,其表面的乾涸,卻仍未褪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可是穆寧仍然凌然不動的攤開著手掌。
“爺爺——”
幻雪一臉焦急的看向身旁老神哉哉的幻海。
“喊什麼?我又沒聾,是穆寧自己答應的,你喊爺爺有什麼用。”
此刻的幻海,其雙眸正在看著那前方的穆寧,不,確切的說,是在看穆寧前方的那一顆槐樹。
聽到孫女的嬌喊,幻海亦是敷衍的向幻雪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