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低沉的獸吼聲在這片院內響起。
大白的鼻孔在不斷的噴著白煙,此刻的大白,獸性畢露。
躬身,低吼,如同一支蓄勢待發的利箭。
這些村民曾不止一次見過大白,可是這幅模樣的大白他們是第一次見到。
大白的身上泛著一種原始的野性。
彷彿這些村民在它眼中是欲要侵略其領地的敵人一般。
那兩名站在最前的壯漢在看到這幅模樣的大白之後,他們的身子開始哆嗦了。
五大三粗的皮囊卻是長著欺軟怕硬的骨頭。
“沒出息的東西,哆嗦什麼,我一個老婆子都不怕,你們兩個慫包怕什麼?”
老婦倚老賣老的向前邁出一步。
“慕青娃子,你可是在村長的墳上親口發過誓的,你莫不是要毀誓不成。”
“我老婆子可提醒你個女娃子,村長過世可還沒百日呢,還有你哥哥嫂嫂,他們墳頭也可還沒長草呢。”
“這頭上三尺有神明,離地三尺可也有著神明呢,你放這畜生咬我老婆子一下試試?”
老婦的聲音落下,其身後的那兩名壯漢立時便不發抖了。
“大白!回屋裡去。”
慕青轉眸看向眼露獸光的大白輕聲厲喝道。
大白聽到慕青的聲音,卻並未聽從慕青的命令。
它雖然為獸,但是它已經誕生出了靈智。
慕青教它寫字,它既然連字都能寫,豈能聽不懂,看不出這些人的目的。
它的命是慕青救的,它服用過慕青的血,它的身子裡亦留著慕青的血。
在它眼裡、在它心中,慕青是它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它豈能任由別人欺負慕青。
“就是,我們怕什麼啊,當初慕青妮子將這頭畜生帶到村長家的時候,她可是向村長保證過的,你們還記不記得..”
一名長舌婦牽著一個一身汙漬的小男孩,唾沫橫飛的看著眾村鄰說道。
“沒錯..沒錯,這事我記得,這小妮子可是在村長面前保證,這隻畜生絕不會傷我們的,要不是因為這事,村長豈能答應她養這麼一頭畜生。”
另一名長舌婦繼續接話道。
在兩名長舌婦的帶動下,所有村民皆開始一陣七嘴八舌了起來。
“滾出我們村子....你個不知來歷的野東西...”
“快滾...滾的越遠越好...一輩子都別回來.....”
慕青一個人面對著所有人的口誅。
穆寧聽到了,他全都聽到了。
這一幕是何曾的相似,曾在青泥鎮,整個鎮子的人,甚至比他們還要惡毒的驅逐著穆寧。
可是,那時候穆寧的身後有疼愛的他的父親,有疼愛他的兩位叔父。
可慕青呢?
她只有一個人來面對,一個人來面對這本不是在她這樣一個花樣年齡下所該經歷的事情。
穆寧尚且會做出反抗,因為他有實力反抗,因為他有父親、叔父的袒護。
而慕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