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白色光芒不是朝著他射去的，也不是朝著凌夕射去的。
是凌楠，這道白色光芒射向的方向正是凌楠。
凌楠就在自己的身側，穆寧如何不清楚凌蒼的目的。
白光以至凌楠身後，穆寧突然停下腳步，將凌楠拉至自己身後。
凌楠被穆寧強行拉至身後，不明所以的看向穆寧，映入她雙眸中的便是那道白色光芒，映入她眼眸中的便是用身體將她擋住的穆寧。
一聲悶哼在凌楠耳邊響起，白色光芒打在穆寧的身上，穆寧的身子跟著在凌楠的眼眸中踉蹌。
“穆寧！”凌楠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
凌夕目光復雜，嘴唇抿動，似在猶豫，似在抉擇。
穆寧對他很重要，可是比起自己的性命來說，穆寧的生死怎麼可能會有自己的性命更珍貴？
在凌蒼強大的實力之下，如若凌蒼願意，那麼他們三人絕無可能有存活的可能。
凌夕抬頭，看向那一片片雲霧繚繞的山巒，是逃？是幫？
凌夕在心中難以一時抉擇。
凌蒼的冷笑聲在迴盪，可聽在凌夕耳中，這哪裡是笑？分明就是對他們生命的藐視。
一隻腳已經邁出，凌夕做出了抉擇，他不能死，他不能因為別人的牽連而死，誰也不行。
“帶她走！”
一道聲音突然在凌夕耳邊響起，一隻手突然抓住凌夕的手臂。
凌夕回眸看向穆寧。
“帶她走！”
穆寧緊緊的抓住凌夕的手臂，他面色慘白，他重眸閃爍。
凌夕微微一怔，他看到了，也感覺到了，穆寧眸中的信任。
“她是你的妹妹。”
穆寧的這道聲音在凌夕的腦海中如一顆隕石損落般，重重的砸入凌夕的心底。
“好！你自己小心，我..我們噬谷見！”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答應穆寧，他頭腦一片空白。
抓住凌楠的手臂，不顧凌楠的掙扎，凌夕的身上開始升騰起一道道灰色的炁流。
“我..我不走....穆寧..”
在凌楠淒厲的叫喊中，凌夕將炁源內的炁流全部調出，兩道身影化為一道灰色的光芒，向著前方雲霧繚繞的山巒急射而去。
“我看到了什麼？凌夕竟然轉性了？”
凌蒼饒有興趣的看向那沒入山巒內的兩道灰色光芒。
空幽的山谷，連一絲鳥雀之聲都沒有。
穆寧回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凌蒼。
“她是你的親妹妹，你連你的親妹妹也要殺嗎？”
穆寧的聲音聽不出悲喜，只有冷漠，只有厭惡與憎恨。
“呵！你受傷了嗎？方才我只是試探而已。”
凌蒼一揮衣袖，眼中射出一道狠厲之色。
他突然抬高聲貝對穆寧喊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大呼小叫？”
“老老實實的將我要的東西交給我，興許我會發發慈悲放過他們。”
一道道灰色的炁流自穆寧腳底升騰而起，在他讓凌夕帶走凌楠的那一刻，穆寧便已經在心中做出了決定。
除了他之外，凌夕二人都是無辜的，自己當初撒下的慌，理應由自己來抗，無論生死，只求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