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王,你如此狠心我可是你的一部分啊!”邪神駭然道。
更準確的說,邪神是地藏王神識的一縷邪念所化。無上大道一直遵循有因必有果的真理,既然自己是種下的孽障,地藏王心知肚明,還是要以渡化為主,停止了動作,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無數的佛光形成的金箭在邪神半尺地方停了下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佛祖說的不錯,正邪只是一念之差,本尊實在慚愧之至。”地藏王聆然說道。
龍陽吃痛爬起身子,晃盪欲墜,看著眼前的地藏王雙眼迷離,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內心複雜,自己一直有個心願,那就是成為大道之上的人物,讓自己的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都能活過來,修道路途遠兮,何時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這也是個謎。
“地藏尊者,我想問一下,無上大道何為大道”龍陽行了一禮,問著地藏王。
“道亦有道,空亦證道,施主前方修道路途還十分遙遠,本尊不可透露天機。”地藏王回答道。
這句話聽起來十分熟悉,好像聽哪個人說過,是一靜和尚!龍陽想了起來。
在夜探學校鬼樓的時候,一靜就說過與地藏王同樣的話,莫非一靜禿驢知道天道機密,我心裡泛起了嘀咕,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關鍵的是收拾惡修羅和邪神。
“地藏尊者不方便透露,在下也不強人所難”龍陽扶手一拜,恭敬說道。
地藏王拈起佛指,點了點頭,不在多說什麼。
“少在這裡惺惺作態,佛門自銘能普度眾生,也不過如此,天下萬物皆為草芥,有生有死,你何必指著去渡化那些惡魂鬼怪,守在阿鼻地獄萬年之久”邪神冷目幽紫說道,試著攻擊地藏王的心理防線。
“你可聽說過九幽石的故事”地藏王也不反駁,靜然說道。
“我當然知道,那不就,,你!”邪神驚訝道,本是平常無奇的黑臉,竟然抽了抽,腦海想起二千多年前某一天,在曼陀國沙丘寺的一件往事……
曼陀古國是二千多年前的一個小國,其地坐落在西方沙海之上,之所以稱之為沙海,是因為這個小國的疆域幾乎全是沙漠,綠洲十分稀少,舉國上下,皆以沙漠中野物打獵為生。
有一天一個小沙彌路過曼陀國,便入沙丘寺拜訪,看見寺廟裡的主持卻在吃肉,好奇說道:“出家人遵守清規戒律,為何大師卻在這裡大口吃肉,這豈不是犯了葷戒?”
老和尚並沒有回答小沙彌的話,而是繼續大口朵頤木碗中的獸肉,過了不多久,和尚打著飽嗝說道。
“阿彌陀佛,你還是快點走吧,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去尋別處誦經講佛去吧。”
“沒想到你這廝居然是個人面獸心的假出家人,玷汙佛門聖地,實屬荒唐”小沙彌背上小竹簍,一氣之下出了寺門。
寺門外早已被曼陀國計程車兵包圍,一位黃金戰甲的武士走了出來,攔住小沙彌,粗聲道:“聽說沙丘寺來了個外地和尚,應該就是你吧。”
小沙彌一愣,眼神充滿警惕,說道:“施主找我何事。”
“何事?抓你!”黃金武士狠狠說道,提手就要捉拿小沙彌。
“我並無冒犯之意,只是誦經講佛之人,為何要抓我”小沙彌反抗說道,向後退去,跑進沙丘寺。
“阿彌陀佛,說了讓你快點走,還是被官兵追查到了,唉……”
主持老和尚一陣嘆息,蒼老的臉頰,有了不知多少年歲的痕跡,緩緩皺成一堆,弓揹走進禪院內。
小沙彌愕然,不知老和尚話中深意。噠噠的腳步聲從寺門後傳來,黃金武士推開寺院大門,卻沒有進來,而是在門外緊盯著小沙彌。
“算你跑的快,出了這寺門,佛祖都救不了你。”黃金武士鼻息輕哼一聲,消失在寺門外。
禪房裡傳來木魚敲擊聲,主持老和尚在唸誦著佛經三十六回萬物贖罪典藏,房間裡陰暗潮溼,不時傳來一股發黴的味道。
小沙彌步子蹣跚,走了不知多少的路程才來到曼陀國,木屐上溢位鮮血,腳底怕是磨爛了。
走進禪房室裡,老和尚還在敲打著木魚,雙眼禁閉,等過了半個時辰,木魚擊打聲方才停止。
“唉,國不成國,家不成家,寺廟也是如此,這曼陀國已是人間煉獄耳!”主持老和尚嘆了口濁氣,搖著頭滿臉苦澀。
小沙彌將竹簍放下,對著不遠處一尊彌勒佛像,膜拜一番,說道:“阿彌陀佛,大師有什麼難言之隱,可否與小僧一敘。”
“也罷也罷,讓你知道又何妨,”主持老和尚擺手說道。
一老一少,二人席地而坐,說了起來。
“曼陀國已有千年之久,炎漠之境甚為枯竭,但卻不失富裕,到了這一代新王到任以來國運衰弱,連年征戰萬物已是倒懸之危。百里處還有一國,名曰夏仲國,明主興利,國家百姓愛戴有之,一次兩國交戰曼陀國大勝,抓來數以萬計的虜夷,新王下令偏要屠戮殆盡已示天下,我佛向來慈悲為懷不忍殺生,沙丘寺聯名上書,求放了這些無辜的虜夷,豈料,,咳咳”主持老和尚咳嗽不止,怕是疾病纏身,身體有恙。
小沙彌問道:“然後呢,新王放過了夏仲國的虜夷否?”
“沒有,反而惹得新王震怒,將沙丘寺血洗一番,現在只剩老朽一人”老和尚說道這裡,悲痛萬分。
“真是畜生不如,喪盡天良之徒。”小沙彌雖是佛門中人,但也是人心肉長,憤怒說道。
“之後,新王頒佈一條難以啟齒的昭令,倘若沙丘寺主持當著旁眾,每天吃王宮送來的野獸肉,不但放了虜夷,而且絕不再踏入沙丘寺內一步,所以貧僧忍辱負重答應下來,只為那些可憐的世俗凡人。”
主持老和尚說完,如釋重負一般,小沙彌聽後暴怒,“天理難容,真是天理難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