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竺振正在給李長風療傷的時候,只見李長風原本平靜無比的身體,此時就彷彿承受了劇痛一般,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不僅如此,這位白頭髮老頭顯然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李長風體內那股內力的躁動,就好似平靜的海面上掀起了萬丈波濤一般,只是一瞬間而已,就驚雷滾滾,狂風大作!
不好!這小子體內那股內力竟然想要反噬他的身體!
竺振一瞬間腦子中便想到了許多事情,要知道,在北冥寒蛇生前,那老傢伙便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主,既然這小子體內的那股內力傳自於北冥寒蛇那個老傢伙,這股內力當然也就不會尋常,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掌控得住的!
況且,現在竺振還運轉著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輸送到李長風的體內,為的便是幫助這小子控制住體內那股本就不屬於他的內力。
兩股內力想交織在一起,如同天雷勾動地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奶奶的!你這條死蛇可真難纏!死了也他媽的那麼多事情!既然你已經將內力傳給這小子了,那你還這麼多的事幹啥?就不會在臨死之前壓制住這小子體內的真氣?搞成現在這幅局面,這也忒惹人煩了吧?”竺振口中不斷罵娘,若是北冥寒蛇那個老傢伙現在還活著的話,指不定這白頭髮老頭早就拎著菜刀找丫的麻煩去了!
可是,面對李長風這小子現在的狀況,他竺振難不成還要放任不管?
不可能,絕無可能滴!
要知道,面前這個天賦賊他娘高的小子,那可是自己的死對頭也就是那條老狗的徒弟!別的不說,單是能夠將他的徒弟給搶過來,這白頭髮老頭就能夠含笑九泉了。
嘿嘿嘿,老夫一輩子都沒有鬥得過你,到最後老夫搶走你徒弟,我看你日後還怎麼在我面前囂張!
思慮至此,只見竺振的右手掌心赫然出現一根暗紅色的銀針,這跟銀針相比於紮在李長風身上的那些來說,看著彷彿更加詭異一些,也更加地充滿寒意!
只見竺振猛然大喝一聲,手中那根暗紅色的銀針陡然翻轉,嗖的一聲便插在了李長風脖頸後面,七寸長的暗紅色銀針,竟然全都插了進去!
奶奶的,也不知道李長風這小子知不知道這白頭髮老頭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好傢伙,那可是七寸長的銀針啊!就那樣一股腦的全都插進了李長風的脖頸後面,這若是稍有半點差池的話,指不定這小子都能當場嗝屁嘍!
伴隨著那根暗紅色銀針的插入,李長風原本躁動不安的身子一瞬間歸於平靜,不僅如此,那竺振緊接著便又攤開雙手,咬牙一聲爆喝,雙掌浮現出一股股白氣,貼在李長風的脊背上,緩緩疏導著這小子體內的真氣流向。
半響過後,只見竺振赫然收回真氣,緩緩睜開雙眼,喃喃自語道:“終於還是穩住了!”
這老頭說完這句話之後,竟然張嘴便吐出來一灘鮮血,殷紅的血液噴到了李長風的後背上,老傢伙頓時面色發白,滿頭大汗,彷彿忍受著什麼劇痛一般。
只見竺振緩緩從床上跳下來,將李長風放倒在床上,並且伸手拔出了這小子身上那些個銀針,重新放回到木匣子當中。
這一番動作做完之後,竺振便強忍著胸口劇痛,給李長風蓋上了被子,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而此時,在房門外,丁安瀾正焦急的等候著,從他將李長風放到床上到現在,早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時辰,而在這段時間當中,他為了不打擾竺振,即便心中萬分焦急,也根本不敢出聲相問。
此時聽見房門大開的聲音,丁安瀾猛然抬起了頭,眼神中滿是擔憂。
看見丁安瀾這樣,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竺振便輕輕的關上了門,淡淡說道:“你用不著擔心,老夫已經穩住了那小子的傷勢,雖說傷勢很重,可奈何這小子體質異於常人,故而才能夠撐到現在,如果你再晚半個時辰送過來的話,即便是大羅金仙在世,也根本救不了這小子!”
聽見竺振的這番話,丁安瀾終於還是放下了懸著的心,緊忙躬身說道:“丁某在此多謝先生救命之恩!如此勞頓,想必先生也已累乏了,這樣,我先讓下人帶您回房休息,稍後會送去醒神茶,及各種藥湯,以求先生的精神能夠早日恢復如初。”
竺振微微一笑,衝著丁安瀾行了個禮,顯然是接受了這番好意。
等到竺振離去之後,丁安瀾便緩緩推開了房門,看見地上滿是鮮血,以及桌子上的那把染血的匕首,丁安瀾的心頓時猛地揪了一下。
若不是因為救他的話,憑藉著李長風的身手,絕對能夠在那些黑衣人的圍攻當中逃脫!
這個朋友,他丁安瀾交定了!
雖說他比李長風大了足足二十多歲,可這也阻擋不了他對李長風那種由衷的感激,所謂忘年之交,生死朋友,便是這麼個理。
此時的丁安瀾已經下定了決心,等到李長風醒過來之後,他們二人就要義結金蘭,拜為生死之交。
不管李長風那小子同不同意,反正他丁安瀾絕對不會含糊。
交代好下人給要好生伺候白頭髮老頭之後,丁安瀾剛想離開,便聽見從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