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琬看了完奏摺笑了起來,“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它。如此,我倒可以給幾位大人解釋解釋。”
賈珂在旁邊看到劉琬不慌不忙的樣子,就知道恐怕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說不定這件事就是衝自己來的。
吏部尚書劉昱趕緊上前幾步,對劉琬說道:“德琰(劉琬的字),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要隨便亂說。”說完不停的向他眨眼,畢竟劉昱是知道這件事的大小,最後這300萬兩不管是戶部貪汙了,還是被地方截留了都是一件大案,凡是沾上一點最後都不能脫身。
劉琬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是公事,又無不能對人講的,我哪有亂說的道理。”
賈珂陰沉著臉看著他說道:“如此你就說說,怎麼今年的稅收就短了這三百萬兩。”
劉琬看著滿屋子的軍機大臣,表面上一點不在乎,臉上還帶著笑容。其實他心裡早就開始打鼓了,這件事的隱秘只有他和皇上兩人知道。如果一個處理不好,他就是皇上推出的替罪羊。
原來皇帝現在雖然執掌了暗衛,朝上的大臣也都靠向了他,但是由於暗衛實在是花費龐大,而太上皇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竟然沒有把皇室的財權交給他,這一下讓他本來還算寬裕的財政,有些捉襟見肘了。再加上皇上還有其他的一些算計,想要給賈珂點顏色瞧瞧,看他沒有銀子,怎麼維持今年的朝廷運轉,再有就是沒有糧餉,看那些驕兵悍將們怎麼去支援賈珂。
所以這才讓劉婉扣下些銀兩送到皇帝的內庫,劉婉本來是不想答應的,但是面對皇上的聖旨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皇帝,這個年他都沒有過好,一直在家裡想著怎麼應付年後軍機處的審查。
今天他正在戶部如坐針氈的時候,突然有小太監前來命他,去軍機處回話。他便知道事情已經發了,他也只能強做鎮定,跟著小太監來到軍機處。
劉琬看著一屋子的軍機大臣,等他回話,只能硬著頭皮笑著說:“今年的稅收本來不應該這樣的,但是在向北漕運的時候,有幾艘裝稅銀的船翻了,我派人在上下有打撈也沒有發現船隻的蹤跡,因此才少了幾百萬。”
這是劉婉想了整個春節才想出的辦法,雖然這個辦法看起來有些愚蠢,但是現在卻比較合適,因為實在是查無實據。就是軍機處等人想要徹查也沒有辦法,因為實在是沒有船讓他們去查了。
賈珂你聽這話都快笑出聲來了,這話就是小孩子都騙不了,更何況一屋子的人精。那大運河上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風浪?竟然把裝著幾百萬兩銀子的稅船都能掀翻。
賈珂到了現在反而不吭聲了,賈珂有強烈的預感,這件事就是衝著他來的。現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皇帝的目的以前,自己還是不要多說話,不然說錯了讓他們抓住把柄,最後自己也不好交代。
賈珂雖然沒說話,但是性如烈火的老孟明就忍不住了,他也不管場合直接到了劉琬的身前,一把就抓住他的胸前,“你這小子騙誰呢?以為我老人家老糊塗了,這些銀子非同小可,你要是昧著良心拿了。今年咱們朝廷可就要出大亂子了。”
左都御史田冶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現在他心中已經轉過彎兒了,劉琬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在這麼多稅銀上做手腳,恐怕是皇帝在其中起了作用。田冶一想到這裡就感到一陣的心寒,皇帝為了爭權奪勢,連天下的安危都不顧了。
賈珂雖然威脅到皇帝的權勢,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完全是一副忠臣良將的樣子,這時候要做的是穩住他,透過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慢慢削弱他,而不是這樣為了和賈珂爭鬥,連江山社稷都不顧了。
劉琬這時候趕快給老孟明解釋,“老先生,我確實不知道稅銀到了哪裡,剩下這些銀子還有不少,咱們今年堅持一下共同度過難關,到了秋稅下來的時候就好過了。”
但是老孟明卻不把劉琬的話當回事,仍然抓著他的衣領大聲吼道:“秋稅下來還有十萬八千里呢,現在留下的這些銀子哪裡夠開銷?萬一今年韃靼人再次入侵,沒有軍餉賞賜,你讓那些當兵的怎麼給你賣命?”
老孟明的這一句話以下提醒的賈珂,而賈珂也明白了這一次皇帝到底要耍什麼花樣,皇帝這時要苛扣他嫡系部隊的軍餉,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只有銀子沒有了,他才能名正言順的不發軍餉或者少發。到時候賈珂的手下沒有軍餉,恐怕就要一鬨而散了,這就能起到不戰而屈人之兵。
到時賈珂馬上造反,手中沒有銀子,這些當大頭兵的也不一定跟隨他,只要在京城控制住賈珂,天下恐怕也就太平了。
想來皇帝已經在京城原三大營,以及步兵統領衙門和禁軍中安排了許多自己的人手。不過賈珂卻完全不把這當回事,現在這些軍隊中的百戶以上的官員都是賈珂在培訓班中親自訓練出來的,這些人的忠心他是能夠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