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聽完秦可卿的話,在心中仔細算了算,可不就是這麼多。他在宣府鎮巧取豪奪,得到了近十萬畝的土地。再加上他封侯爵時皇帝賞賜的三萬五千畝,以及他成婚皇帝賞賜的十萬畝土地以及各種商鋪,還有八旗和湯蒯的孝敬,可不是這麼多?恐怕是隻多不少。
賈珂用指頭在秦可卿的鼻子上輕輕的一點,“現在不用怕浪費了吧,這些錢還不夠你吃的。”
秦可卿拿手開啟賈珂的指頭,不滿意的說道:“我那是勤儉持家,害怕你奢侈的作風把家裡人帶壞了。”
“好,你說的對,以後咱們家一切都聽你的。”賈珂對秦可卿還是很寵愛的,家裡的事對她是言聽計從。
秦可卿聽到賈珂服軟這才饒得過他,把頭靠在了他身上,不一會就放出輕輕的鼾聲。
賈珂正在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刻,突然想起了當時答應榮國府,每人送過去五萬輛銀子的事,這件事他還沒有和秦可卿說。
賈珂搖了搖秦可卿把她喚醒,秦可卿因為是迷離的睡眼看著賈珂,好像是問他怎麼了。
“是我糊塗,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說了。”賈珂覺得這件事他早就應該同秦可卿說清楚,所以有些自責。
“有什麼事現在說也是一樣,難道我還能把你怎麼的?”
“我的好夫人,這件事我確實有些疏忽了,在還沒有和你成婚之前,我答應了榮國府那邊,每年要給他們送五萬兩銀子。算是給老太太以及老爺子的孝敬。”賈珂趕忙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同秦可卿說了一遍。
秦可卿聽了賈珂訴說榮國府的事情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吧,咱們榮國府再怎麼說也是公侯世家,難道就窘迫到這個地步?”
“比你想的還要嚴重,現在榮國府那邊恐怕已經動了庫房裡存的銀子了。”賈珂對榮國府中那些欺上瞞下的奴才早就不滿意了,只不過他還沒有權力動這些奴才,畢竟這一切都要看老太太的意思。
“那邊府裡要說產業也不少,怎麼能窘迫到這個地步?”秦可卿還是有些不相信。
賈珂無奈的回答她道:“那些田莊年年都遭災,商鋪個個都虧損,你說他們能有多少錢給府裡租子。”
秦可卿聽了講課,這話就皺起眉頭,有些無奈的說:“這也是天時不好怪不得府裡,倒是那些商鋪,如果實在虧損的厲害就應該租出去。好歹也能有些進項。”
賈珂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秦可卿,不過想了想也是,秦可卿一直早在深閨,家中也沒有人教她執掌家業的事兒,她現在能夠執掌舞陽侯府,全靠是自己的聰明才智和不懈努力。但是對於這些下人奴才們的陰私勾當確實不清楚了,想因為在舞陽侯府還沒有這麼大膽的奴才。
賈珂與是給她一一講解,“哪裡是什麼天時不好莊家欠收,分明是莊裡的管事欺上瞞下貪汙主子的租子。哪能年年莊子都遭災,這些莊頭們,一個個在莊子上過的比主子還好。而且還買前置地掛在主子名下,也不用交田稅,到時候巧取豪奪的名義,都是讓主子給他們背了。”
賈珂算是把自己的切身感受向秦可卿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也開始感嘆,當年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恐怕現在王家屯兒也送不來多少銀子。
“至於那些商鋪,那些掌櫃的早就把商鋪當成自己家的了,每年不和主子要錢就不錯了,哪裡會給主子上供。你一說要把鋪子租出去,她們就敢和你哭窮,然後把鋪子裡奴才全送到你的面前,讓你處置。”賈珂這些年的歷練,早就把他們這一套看得清清楚楚,愛怕秦可卿以後吃虧便把這些事同她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秦可卿到底年輕,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這時候滿臉緊張的抓著賈珂的胳膊問:“萬一咱們府裡也出了這樣的事,我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以後要出了這樣的事你都交給我,要是真田莊減產,鋪子虧損倒也算了,要是他們敢欺上瞞下,我把他們一家老小都賣到黑煤窯裡去。”賈珂在邊關這些年,已經變得有些心狠手辣,並不像榮國府中的那些主子一樣心慈手軟。
秦可卿這才放心,同時對榮國府的近況也表示擔心:“那旁邊府裡這麼多主子,幾百個奴才可怎麼生活。”
“你以為那些莊頭和掌櫃的都是傻子,每年的租子多少還是要交一些的,靠著這些錢,前幾年還能夠勉強維持平衡,但是這幾年這些奴才們越發肆無忌憚,所以才又出現了虧損。”賈珂本以為他抄了賴嬤嬤家,再怎麼也能維持榮國府的收支平衡,沒想到這才幾年的功夫,榮國府就又出現了虧損。
他對王夫人的管家能力實在是已經無話可說了,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王熙鳳趕快進門,有這個鳳辣子在這些奴才們也能收斂一些,憑著榮國府的家業以及他的名字,好歹也能收支平衡不至於寅吃卯糧。
至於李紈不知道為什麼,王夫人到現在都沒有讓她參與管家,只說是讓她好好照顧賈珠,不要分心別的事。
“那我明天就把銀子給他們抬過去,你看怎麼樣?”秦可卿並沒有因為要給榮國府送五萬兩銀子而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