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淺放輕腳步,屏住呼吸,緩慢地靠近。
在洞口時離得遠沒發現,此時離得近些,才感受到從前方傳來的陣陣寒氣,引的她不自覺瑟縮了脖子,手臂上也冒起了雞皮疙瘩。
長髮男子似有所覺,濃密的睫毛微顫,卻並沒有睜開眼。白皙的面板,如精心雕刻一般的下頜線,緊抿的紅唇給清冷的臉上增添了許多魅色。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虞清淺從來沒覺得有人適合這句話,眼前之人卻是例外。
她有些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雙手不自覺地撫上胸口。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男子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衫與雪白的髮絲交織在一起,讓人完全移不開眼。
虞清淺踱步到玉床前,微微湊近,仔細觀察起來。
近看,這張臉帶來的衝擊更大了。
因為玉床散發出的陣陣刺骨的寒氣,紅唇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猶如大雪紛飛的冬日裡,靜立在寒風中的梅花,頗有傲骨。
她抬起手,不自覺地伸向那覆上了一層冰霜的薄唇。
虞清淺明顯能夠感受到,眼前之人的睫毛猛地一顫,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被突如起來的熱氣猛地一燙,虞清淺慌亂地抽回手,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嘴裡唸叨著:“罪過罪過。”
還沒等虞清淺有所動作,一股強大的,帶著冰雪之力的寒意便以男子為中心蕩開,周圍的植物被這突如其來的魂力波動吹得傾斜,虞清淺也因為這股衝擊連連後退。
片刻,寒意散去,白髮男子猛地睜開眼,視線直直地看向手扶著牆壁的虞清淺。
“......”兩人相顧無言。
虞清淺被看得有些發慌,眨眼的頻率變快了許多,似乎想借此緩解尷尬。
白髮男子薄唇輕起,“姑娘,是何人?”聲音猶如山間清冽的泉水,乾淨中又透著些許沙啞,讓人如沐春風。
被這樣一問,意識到自己剛剛那些失禮的行為,虞清淺臉頰微微變紅。
救命,她還是頭一次感覺如此尷尬!
虞清淺慌忙站直身子,解釋道:“抱歉,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打擾到你修煉了,對不起!”
虞清淺一邊道歉,一邊偷偷觀察他的神色和反應。
常青松說他很厲害,他不會打她或者殺了她吧?
應該不會,常青松說他看起來很善良。她看白髮男子的模樣,也頗為認同常青松的說法。
白髮男子見虞清淺道完歉,又半天沒有反應,疑惑地歪頭,眼底閃過思慮的神色,隨後再次開口:“姑娘不必道歉,並沒有打擾到我,反倒是姑娘,我見你一直在走神,莫不是在憂慮什麼?”
“啊,沒什麼,咳咳。”虞清淺回過神,清了清嗓子,“我叫虞清淺,你叫什麼名字呢?”
白髮男子如墨般漆黑深邃的瞳孔微顫,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從玉石床上翻下。
他理了理墨綠色的衣服,搭在肩上的一些髮絲隨即順著他的手變得更加柔順,然後抬腳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