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移兩步……跳七尺……前面平路……”雪林中,葉軒急步而起跳上一塊兒巨石,結果剛踩上去卻因為雪滑摔了下去。葉軒不敢停頓,立刻掙扎起來再背起劉染向前狂奔。
“哼哼……”
一頭巨大的白色野豬紅著眼睛在兩人後面窮追不捨,兩個長長的獠牙上還掛著一塊兒葉軒腿上的布條。
就在一炷香時間之前葉軒揹著劉染走的好好的,應該是闖進了這頭野豬的領地驚動了它,隨即像是瘋了一樣的對葉軒他們猛追。
由於葉軒看不見路,劉染因為害怕指揮的慌亂,葉軒的速度不僅沒有提上去反而降低了很多,被撞得鼻青臉腫,讓劉染又急又怕。
這頭野豬連一品靈獸的實力夠不到,換做平常劉染一劍就解決了,可如今情況特殊。葉軒眼睛失明神魂力被封印,自己剛從中毒的情況下死裡逃生,兩個人的實力加起來估計連普通野獸都打不過,更別說和他們面前這壯碩的野豬對抗。
“怎麼辦?怎麼辦?快追上來了!”劉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看著一點辦法也沒有。葉軒牙關緊咬想把速度提上去,但同時眼睛失明行動不便,劉染指揮也不利總是撞到樹上。
看著越來越近的野豬劉染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她怕葉軒分心。
不經意間她碰到了自己腰上那把黑色長劍,那把從家裡偷出來的魂印武器。
長劍在手中輕微震動著,握起來竟一些燙手。
一股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戰意從劍上傳來,止住了她的眼淚,等她愣過來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把劍舉了起來。
握劍前所未有大,劉染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只是想著不想再這麼逃下去了。
“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葉軒的話不斷的在劉染的腦海中迴盪,讓她想起了以前。
只要自己受到委屈,劉染就會習慣性的跑到沒有人的角落裡默默哭泣,舔舐傷口。因為沒有人會來幫她,她在家中的地位無與倫比至高無上,但是她始終都是一個人。
曾經多少次在沒有人的地方她被那些哥哥姐姐們欺負,沒有實力的劉染為了不讓那些欺負她的人感受到優越感,同時也是為了挽回一些尊嚴。每次被欺負時她都笑著看著他們奪走屬於自己的東西,可嘴上卻說是沒有關係。
直到唯一的親人也離她而去,她已經記不得母親的長相了。只是記得葬禮上那些哥哥姐姐們笑得很開心,他們笑著抱著年幼的劉染說著你的妖女母親終於死了,死得好!
年幼的劉染只知道葬禮上自己被很多人指桑罵槐,表面上不說內心早已經如同寒冰。
祭奠的時候她哭暈了過去,醒來之後面對長輩們口中的不孝,卻還要迎合著別人的嬉笑和自尊心笑著說是因為自己太困了才睡著的。
所以一遇到事情她總是逃避,總是哭。
只不過,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劉染再次聽到了風聲,像是天龍的龍息一樣,風捲八荒,氣出瀚海。
是啊,哭和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解決不了!
劉染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原本棕色的眼瞳已經變成了一片白金之色,手上的血管瞬間擴張體內的血液在那一瞬間沸騰了。
起風了……
“葉軒,你相信我嗎?”
劉染摟著葉軒在他耳邊輕聲低語道,冰冷的語氣和之前葉軒所認識的劉染截然不同,膽怯和害怕被君王般的高貴與威嚴所取代。
威壓散開,驚起了一大片飛鳥。
她的聲音已經不再是劉染之前的那種活潑跳脫的柔和,轉變成了一種君王對臣子俯視般的威嚴,彷彿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令葉軒無條件的選擇了服從。
“我相信!”葉軒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她。
劉染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望了一下握緊了手中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