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猜猜,這東西應該是貢品。如需賜調需要向帝庫呈遞材料,我說的對吧王大人?”拓跋染緩緩走到王修遠面前,目光逼人。
“是......”王修遠的額頭上已經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
“那可巧了,我從紅獄司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帝庫十司之一的靜兒姐姐,她還給我化了妝王大人說好看不好看。”拓跋染蹦蹦跳跳的跑到那個女人身邊,親暱的挽起她的手臂。
“帝庫是皇家所有資產的儲存地,雲澤皇帝還答應你要賞你一件東西呢你還沒有選。那個地方由十個總司管理,那個女人就是十司之一的伽蘭靜兒,是當年蘭皇后侍女長的女兒。”青魚細心的給葉軒講解著。
“這紫珊瑚步輦確實是貢品,由南海光漁州進貢的寶物一共有三架。既然不是同一件物品,那王大人的調令呢?”伽蘭靜兒揉了揉拓跋染的盤起來的秀髮甚是歡喜,她們一族一直侍奉著伽蘭皇室,從伽蘭國跟到風巖國。
“若是給了其他總司,請問是哪一位同意的給您調出來的。還有,玉皇帶丟失並非小事,還請王大人詳細講述一下免得惹出麻煩。”一直未曾發話的男人眼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直指王修遠,突兀的戾氣在風中扭曲著,不比殺氣帶來的效果弱上多少。
“您是......”王修遠覺得男人十分面生,好像從來不曾見過。
“大理寺,寧小小!”男人剛一開口王修遠便如同晴天霹靂臉色煞白。這拓跋染搬來的,可是一尊殺神!
“寧......寧……寧大人,您怎麼出大理寺了?”
“染公主說有大案需要我協助,我就抽了一點時間來看看。”
寧小小生了一雙牛一般的大眼,剛才還是微眯著一副睜不開的樣子,一聽到有案子立刻瞪得極大眼冒寒光。雖然生的白淨靦腆,可那雙眼睛裡面,全都是戾氣沒有半點人情。
“青魚姐姐,他是誰啊?”葉軒收回了神魂力,這個男人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大理寺是行部的重要機構,而他當前是大理寺卿,他能提審所有的犯人並掌握他們的生死與紅獄司並稱為鬼門關。寧小小被稱為牛頭而紅獄司的王田被稱為馬面,現在小染在紅獄司王田的手下。”
“大理寺治理監管百姓,紅獄司治理監管群臣。唯一的差別便是所有的卷宗都要匯總到大理寺來統計,所以小染就把這尊殺神給請過來了。”青魚不得不佩服拓跋染的這一招,似乎一切都在她預料之內。
“回到我們的問題上,敢問王大人口中的忠誠是忠於誰?”拓跋染有些失禮的拍了拍王修遠的肩膀:“不急,慢慢想。”
......
二皇子寢宮。
“確定是寧小小和伽蘭靜兒嗎?”
“是,眼線已經查清了是他們二人。”寢宮之內不斷有人進入,將寫有對話的字條送進到拓跋耀月的桌岸上。屋內炭火併不旺,但是二皇子的近侍林豪頭上已經冒起了熱汗。
“好手筆。”
拓跋耀月隨手把字條扔進火盆,看著飄飛的黑灰若有所思。
“殿下不要做些什麼嗎?畢竟是禮部侍郎,他手裡還握著皇材司。”拓跋耀月的近侍林豪有些著急。
“這事兒怪母親,小晴被抓只是父皇的一個提醒不會將罪。怪就怪母親沒有找舅舅商量直接去找王修遠去向拓跋染賠罪,想要讓她鬆手。”
“但這次拓跋染就是來鬧事的,應該不會罷休。”林豪嘆了口氣,拓跋染一回來鬧出的動靜就不小。
“而事故就出在小晴把那架步輦給燒了。”拓跋耀月無奈的笑了笑:“就是這一燒,陪了一個禮部侍郎和帝庫總司。還不知道咱們的十四公主要怎麼拿玉皇帶丟失這件事兒做文章呢。”
“我們都小看她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剛一回聖物就已經開始計劃一切,除了青雲宴有些超出她的能力,其他的都在她掌控之中。”
“釣魚都沒有這麼好用,一計雙殺。”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寢宮之內狂風大作,所有紙張都被吹上天空無端的化為灰燼落的滿屋飛灰。
拓跋耀月看著漫天的飛灰撤下了腰上的玉皇帶:“我們,也該上進上進了!”
......
伽蘭宮。
“陛下,確定要把這麼大的事情交給小染去辦嗎?”
伽蘭宮內拓跋墨戰和雲澤皇帝正在下棋,雲澤皇帝師從拓跋墨戰棋藝也是如此,兩個人不相上下。
“她有這個力量,在不荒州的時候就已經展現,為什麼要埋沒她呢?”
“可她年紀尚輕才十六歲,這麼大的事情交給她去辦恐怕有點不妥。”
“朕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招兵買馬準備造反了。”
雲澤皇帝說著說著開懷大笑,他一向不遮蔽自己的過去,所以民間都知道他是怎樣取得的皇位。雲澤皇帝也沒有禁止民間的言行。雖然取得皇位的手法不正,但是做出來的業績卻得到天下人的認可。
身處亂世,若能安一方百姓,即便是弒君又有何妨?帝王之家自古以來奪位之事並非隱晦。
“當逢亂世乃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