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雨中,葉軒站在傘下大聲呼喚著那個被人群包圍著的女孩,稚嫩的聲音彷彿無論怎樣都無法穿透那片黑色粘稠的大雨,無論他喊多麼大聲那個女孩也沒有回頭。
黑色的雨水彷彿幕布擋住了葉軒的聲音,而那十四個風靈衛卻掐斷了葉軒最後的視線。
無盡的憤怒化為旋風,在葉軒的夢境中風捲殘雲。各種各樣的噩夢一個接一個的在葉軒夢境中上演,他夢見自己在一個臺階上前行,每一節臺階都是由人的屍體組成。每上一階身後的臺階就會碎裂掉入深淵,無法後退。
葉軒不受控制的踩著這些臺階一階一階的向上,他在那無盡的血腥不休不止。
而臺階的頂端是一顆紅色的光點,遙不可及,但卻又感覺觸手可得。
不知過了多久葉軒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睜開眼睛,身體的痠痛感比意識清醒來的還要快,葉軒根本不用醒神就被身體的疼痛弄的一激靈。然而神魂力剛剛湧出來他就看到兩雙驚異的眼睛。
“這貨醒了沒?”
“我哪裡知道,他又沒睜眼!”兩個熟悉的聲音鑽進葉軒的耳朵,雷力和月青二人伸著頭看著躺在地上的葉軒,時不時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不會又是做噩夢吧,咱倆離遠點。”
“有理。”
只見雷力和月青兩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紛紛後退,一人一個牆角。兩個人的手和腳都銬著鎖鏈,如臨大敵。
“你們......”葉軒摸不著頭腦,剛起身就發現自己的手上也銬著鎖鏈,而且鎖鏈的末端還被嵌在牆裡怎麼拽也拽不動,這什麼待遇?
“我草!”
雷力一驚抓起了草堆裡的枕頭拿刀一樣的姿勢對準葉軒,雖然這玩意兒並沒有什麼實用性,即使拿來睡覺也很不乾淨。
月青也是同樣神經緊繃,手裡攥著兩根筷子做出攻擊的模樣。
“你們這是?”
“你能看到我們嗎?”不等葉軒多問月青便打斷了他。
“額......可以。”葉軒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看見雷力和月青兩個人像犯神經似的不知道要演哪一齣。
“這次應該是沒有瘋,正常。”月青和雷力兩個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共同鬆了口氣,月青嫌棄的將手中的筷子扔到一邊。
“......”
“我們這是在哪?”葉軒看了看周圍的景物,感覺這應該是某處的地牢陰冷的溼氣無處不在,有一股難聞的黴味。三個人都被手銬腳銬束縛著,唯獨自己的待遇最為特殊,都被卡在了牆裡。
“不荒州的地牢,非常安全。”月青打趣道。
“我可看不出哪裡安全。”葉軒扯了扯鎖鏈,身體的力量已經衰減到了一種程度,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似乎都沒了只能坐著。
“不過你們說我剛才瘋了是怎麼回事?”葉軒沒有理會月青的調侃,難道自己在昏睡的時候噬心之痛發作了?
“要不為什麼給你綁上鐵鏈?跟個瘋狗一樣亂動,大半夜的嚎的跟鬼似的。”月青嫌棄的看著葉軒。
不久前葉軒那個瘋勁只能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他和雷力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葉軒綁到牆上。
“這鎖鏈有壓制元氣的能力,你讓我跟月青費了不少力氣。”雷力蹲在牆角無聊的編著乾草。
葉軒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說來也巧,我剛被抓起來兩個時辰都不到,你們兩個也被抓進來了。”說著月青從乾坤戒內拿出一隻剛吃了幾口的烤雞還有兩壺酒。
“小年夜晚上正吃飯的風靈衛就過來了,還沒吃完,來點?”月青遞給雷力一壺酒。
“不早說!”雷力拍拍屁股立馬坐過來,有口酒喝在這溼冷的地牢裡簡直就是享受。
“我是在東陽郡和葉軒一起被抓的,出雲宗發現了葉軒我去解局沒想到風靈衛趕了過來。”雷力滿意的砸了砸嘴,完全不在乎三人目前的處境。
葉軒與月青兩個人身上都揹著株連九族的重罪,雷力也有連坐之名死罪是跑不了了。如此境遇,雷力和月青這兩個人卻還在喝酒吃肉談笑風生,難道真就是及時行樂了?
“怎麼?想吃?”月青拿起一隻雞翅在葉軒面前晃了晃:“看看就行了,就我們兩個人的份兒。”
“......”
葉軒看看這兩個人眼角抽了抽,這才一個月不見月青怎麼這麼會耍嘴皮子了?
進入冬靈古境之前兩個人還結過樑子,那時的他還試圖將葉軒置於死地。只是沒想到古境之行後兩個人倒成了患難與共的兄弟,也算是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