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那間酒樓的掌櫃,極天淨土是極天宮的天下,其內雖也有其餘小勢力,可卻都歸極天宮統管,那間客棧更是直屬極天宮名下,這個掌櫃,應是極天宮之人。
且即便在極天宮內,怕都是有著不小的地位!
楚天深看那位掌櫃一眼,竟比面對火成空還要鄭重,火成空有眼無珠看不出這個掌櫃的深淺,他卻可以真切的感受到,這個掌櫃離帝境只差一線了,比之絕大多數的假帝都還要更強!
“前輩,您大老遠來追我們,怕不只是來威脅我們的吧?”他朝那位掌櫃一禮,輕笑道。
那位掌櫃大笑,與酒樓中面對火成空卑躬屈膝的奉承完全不同,氣態顧盼之間,竟隱隱有著不弱於仙帝的氣機散發,他朝楚天回禮道:“在下姓極,單號一個空字,道友可叫我空掌櫃。道友既然敢廢火成空,自然不會懼怕神火皇朝,剛剛那句只是笑言,還望道友見諒。”
“極?只有極天宮最為強大的弟子才可被賜姓為極,極空前輩倒是藏的好深啊。”楚天訝然道。
極空搖頭,卻是有一分無奈了,嘆息道:“我本一俗人,只想逍遙天地間,要是可以我寧願藏到生命盡頭,奈何宗門有命……”
楚天眸光閃爍,等待他的下文。可惜極空卻是住口不言,呵呵笑道:“什麼前輩不前輩的,道友看得起就稱一句師兄,敢問師弟師出何門?”
楚天笑道:“無門無宗,天地間一野修爾,和師兄一樣,也想做一個逍遙人。”
極空呵呵笑,自是不會信他半分,不過他逍遙極天淨土三千年,對仙界北部甚至整個仙界各大宗門各大勢力都有些研究,可卻並沒有看出楚天的來歷。
若非楚天隱藏極深的話,怕是出身某一隱世勢力了。極空目光一閃,忽然道:“師弟此來極天淨土應該也是為了極天女帝的傳承吧?”
“極天女帝?”楚天訝然,並沒有聽過這個稱呼。
“師弟不知道?”極空眉頭一皺,可卻是無所謂,笑道:“那算是恰逢其會,既然如此,那我便邀師弟一起前去,也算路上有個說話人?”
楚天和莫沫對視一眼,道:“那就有勞師兄了。”
與此同時赤紅色騰蛇的聲音在楚天和莫沫腦海中響起,極天女帝,是一位驚才絕豔的大帝,但卻不知道是什麼時代的人物,只是好似有了修煉界這部古史之時,那位人物就出現了,更甚好似比之三千道尊都更為古老。
那位女帝的道場便是仙界北部,但卻並非普通的一地一山,而是整個仙界北部都是她的道場!
時至如今,仙界北部各處,依舊還有她的傳聞流傳在世。
相傳,她是最接近“天”的大帝!
“至於這個極空……倒是有些來歷。”赤紅色騰蛇看極空一眼,頗有深意。
“極天女帝是我仙界北部所有宗門的老祖宗,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仙界北部,亦或者說仙界北部的格局,便不是這樣的了。”
極空頗為健談,也不怕洩露什麼秘密,因為該洩露的早就洩露了,不該洩露的以他的實力也不會知道。
照他所說,極天女帝原本只是一個傳聞,誰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三百年前從極天淨土射出的那道莫名遁光卻震驚了整個仙界,無數大能無數老傢伙前來探尋那一道遁光的真相,有親眼見過那一道遁光的大帝驚歎,感受到了一種望塵莫及的強大之感,有遺存生死大帝巔峰時候的戰鬥留影符的古老勢力進行對比,竟發現即便是生死大帝,或許都不如那一道遁光!
“那一次搜尋,進行了十年之久,連我極天宮的祖地都被迫讓了出來讓其他勢力搜尋,可卻沒有搜出個所以然。”
極空聳了聳肩,表示無奈:“現在三百年後,各大勢力又感應到了那股震動,所以又讓我們這些弟子來搜尋了。但不同於三百年前的是,這一次那些老傢伙已經有準備了,讓我們弟子搜尋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而已,實則他們早在準備,暗中窺伺,只等極天女帝遺蹟現世了。”
“既然如此,師兄為何也出來搜尋,直接在酒樓裡隨便閉關閉個幾年,這事兒不久了結了嗎?”楚天好奇道,從極空的種種作風可看出他並非沽名釣譽之輩,對這種事情是真的已經看透了的。
極空苦笑,看楚天一眼道:“不瞞道友,要只是宗門之命我倒是好應付,可我那不爭氣的侄子在不久前敗給了冰天閣的冰恆,所以想要藉著這個機會奪回這個差距,我是不得不出面啊。”
楚天點頭,天仙殿那次整界海選,選出仙界最強十人,的確是掀動了一次千年未有的狂潮,光是仙界東部就有超萬名少年仙帝參戰,仙界北部自是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在那次大戰中,仙界北部,只有冰恆一人超出一線,有資格去往人間界,其餘四大勢力,皆是止步在了最後的大決戰。
他嘆道:“一線差,就很難超越了,尤其還是形成了念頭心結,更加不可能。”
極空輕笑,三千年逍遙他自是已看穿世間永珍,感慨道:“是啊,但親侄子開口我也沒得法子不是,總不能看著他永遠被壓吧?況且很難並非不可能,若是真的獲得了極天女帝的傳承,什麼不可能,也會可能的。”
“這倒是,世界上有些人物,總是沒有道理的強大。”楚天摸摸鼻子,倒也認可了這個說法。
不久後極空帶著楚天和莫沫來到某處雪原中,此刻這方四野皆是看不到邊際的白茫茫雪原起了風雪,風雪之中可隱隱看到有兩方在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