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安排而已,師弟莫怪我。”邪太一真的很有大氣魄,不管是面對野修還是宗門,無論是在迎客還是殺人,都能保持一顆淡然的平常心。就如此時,將楚天弄的身敗名裂萬眾唾罵,皆是他一手主導,可他依然無悲無喜,甚至還能如常交流。
說完這句他就走了,誠如他所說,只是宗門安排而已,他只是這個安排的執行者,但他與楚天卻並沒有什麼仇怨,所以並不會刻意針對楚天。
“宗門安排?”楚天挑眉,此時才真的有一分看不透了,原本還以為只是天魔宗個別弟子的詭計,可若是上升到了一宗一家的地步,那就著實有些不尋常了。
可天魔宗應該很清楚他背後站的是誰啊,怎還敢如此放肆?
突兀他眼中精光一閃,魔神山地勢極高,他一眼望去,好似望穿了無盡魔域,望遍了這個天魔宗所在的小世界,看到了某地。
這,莫非是在試探什麼嗎?
“偌大天魔山,外人,應該只剩下我一人了吧?”楚天看著這悠悠天地,天魔山雖為魔,但內部風光卻極好,如那天夕陽下的雲海,再如此時的霧裡霧外,他驀然有些感慨。
可雖然論法大會以一種不是結束的方式而結束,九宗四家與野修依次離去,但天魔山之大,外人卻並非僅僅只剩他一個的。
此時無盡魔域之上,有兩人在勾肩搭背看似哥兩好的悠然走著,只是勾肩搭背的那人一臉笑意,而被勾肩搭背的人則是一臉哭喪了。
張三生感慨道:“師弟啊,不要怕嘛,咱同出一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絕不會吃了你的,就算吃也會吃的很溫柔的啦。”
張三生向來是個不著調的主,走南闖北沒個落腳,這一次好不容易被宗門長老抓著帶隊來參加論法大會,但卻又把那群師弟師妹們拋棄了,只帶著陸道千一人。
陸道千這次真可謂是遇到天敵了,兩條腿不住的打著擺子,一腳高一腳低的顫顫巍巍前行,回首一望真心想哭了。
他多麼想念狼尊的溫柔啊。
“師弟,怎麼了,咱師兄弟初相見,該好好喝一杯才是啊,怎麼這幅苦瓜臉色,都讓我不好怎麼下口了。”陸道千摸著下巴,打量著他咕隆說道。
陸道千一個踉蹌,真的摔倒,死也不走了。
張三生搖頭輕笑,這位師弟,倒也是有些意思,想起自己少時見到的那個不靠譜的老頭,倒還真是一脈相承。
“好了,不打趣你了,等出了這個鬼地方咱師兄弟喝場好酒,我送你上路。”張三生蹲下身來拍了拍陸道千的肩膀,很是溫柔。
但忽然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猛力一拍陸道千的肉身,上一秒還精氣神飽滿的陸道千瞬間變成一具枯骨。
“陰算裡的身外化身?”張三生目瞪口呆,他摸摸鼻子頗有鬱悶,這還真算是陰溝裡翻船了。
起身看了眼天魔宗的方向,他頗有嘆息,既然這位小師弟這麼怕,他也就容他多瀟灑幾天了。
天魔山某處,一個身著黑袍好似天魔宗弟子般模樣的壯闊青年若瘋魔狀仰天狂笑:“還想吃老子?做夢去吧,老子不把你吃了都算好的!”
隨後看了眼魔神山的方向,他嘆息連連,楚天啊楚天,不是哥哥不幫你,實在是你這次事兒太大了,宣告掃地,十宗四家野修都為敵,甚至恐怕還會遭遇萬法宗不死不休的追殺,哥哥我想幫都幫不了啊……也罷,看我能不能挖通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吧,至少先帶你逃離天魔宗再說。
最後他看向腳下的魔海,眸中綻放的是隻有狼尊才懂的幽幽綠芒,天魔宗啊,歷代長老與掌教埋骨地啊,這麼神聖的地方,怎能沒有我陸道千的影子?
上一次雪天宮經驗不足導致被發現,這一次有經驗了,陸道千同學表示自己信心滿滿。
另一地,魔神山某處,一襲黑衣裹身的劉芸也透過特殊的渠道,留了下來,在天魔宗學習。
她看著對面的邪天一調笑道:“看不出啊,你竟然有這麼大膽子與實力,殺幾個野修也就算了,竟然連法免都被你幹掉了。”
邪天一臉色有些不自然,沒錯,透過秘法改形換面變成楚天的樣子,去殺野修,且刻意被其餘野修目擊,以此來誣陷楚天的人,就是他!
不過劉芸說錯的是,他只是對野修出手而已,可萬法宗大師兄法免……卻是再借他一萬個膽子也不可能,也沒有那個實力敢出手的!
但此時,自然是不需多說,他傲然冷笑道:“這是自然,我天魔宗奇人異士無數,區區一個法免,不在話下。”
“好威風,劉芸以後在天魔宗的學習歷程,還望師兄多多幫忙了。”劉芸低頭垂眼,好似真的敬佩。
邪天一心頭得意,雖然他自認實力比劉芸強,但自從和劉芸合作以來,卻每每都被這個女人壓制,如今總算是征服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