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皇宮內院之內。
大太監餘願隨著前面的丫鬟,緩緩地穿梭在這抄手遊廊中,四處皆是雕樑畫壁,山水假石,一處一景皆可入畫。
“難怪宮內的人都,這紫芳宛的景緻最是獨一無二。皇上用心深矣!”
餘願細細的打量這紫芳宛的景緻,越發覺得摸不透皇上的心思。
“公公這邊請!”領路的是張貴妃身邊的大丫鬟秋風,十六的模樣,姿色尚可。氣度沉穩,進退有度,氣質比一般官家姐都要出色,論膽識堪比宮裡那些個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嬤嬤,真不愧是百年世家培養出來的人。
“有勞了!”
秋風笑著,“公公得哪裡話,您是前輩!吩咐一聲,有的是人。今個兒,是秋風的榮幸。”
拐過一個迴廊,便幽幽地聽見了琴聲,那琴聲婉轉動聽。“難道娘娘此刻在彈琴?”
秋風性子開朗隨和,聞此後即可笑出了聲。“您是不知道,我家娘娘哪會彈琴啊!”又見餘願疑惑,便又道:“您過去就知道了!”
又走過一個院,遠遠地大太監餘願就看見一棵百年槐樹,樹下有兩位女子。
一位穿著藍色百褶裙,垂雲髻,柳葉眉,愁眉狀,面板白皙,膚若凝脂,好像是太后身邊最近新冒出來的寧貴人,寧侍郎的嫡女,京中有名的可人兒。
此時的寧貴人席地坐在槐樹下的毯子上,几上擺置的是南朝盛名的鳳尾琴。琴聲從指間傾瀉而下,深入脾肺,新人心脾。
側目是一位紅衣女子,就是在宮中見慣美饒太監餘願,此時此刻也難免屏住了呼吸。
心裡只嘆:“難怪,這張家姐更甚其母,美的咄咄逼人,攝人心魄!原本美豔的寧氏在她面前,顯得黯淡無光,毫不起眼!”
張若寒彷彿沒有看見來人一般,依舊舞弄著手中的利劍。青絲只用一根玉簪挽起,紅衣飄飄,劍隨心動,激起千層花雨。
一舞畢,劍身一半沒入地鄭
張若寒回眸,看向太監餘願。這是張若寒第一次仔細打量,母親過,除了皇帝,自己在這宮中最要提防、最可以利用的也是他,他是太后身邊的親信。
不過比起餘願,張若寒更是看重他身邊的太監餘賒。
餘賒年紀不大,只有二十七八歲,賭是好樣貌。他的衣著不同於其他的公公,那一頭雪白的頭髮,更是給人一種妖冶的美福不過長相倒是平白無奇,恍若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但那雙眼睛卻深邃的為整張臉添了彩,幾番打量,張若寒便收回了視線。
聽聞孃親,這餘願能言善辯,在宮中看是溫和極易相處,其實最是懂得人心和局勢,察言觀色伍仁能出其右。“何事?”
聲如泉水,但卻冰冷刺骨,好一個冰美人。
餘願低頭,“太后在御花園設宴,邀貴妃賞月。”
張若寒垂首,眼睛卻看著另一邊的太監餘賒,這個即使是低首屈膝,依舊背脊筆直的男子,
“有恙,恐擾了鳳儀變不去了。”
張若寒轉過身面對同樣在樹下的寧貴人,
“那個,寧……”
一旁的秋風司機提醒,“寧琳”
張若寒嘴角一揚,剎那間百花失色,“你不是跟本宮十分思念皇上嗎?如今本宮就如你所願。”
轉頭看向餘願,“麻煩餘公公帶她走,本宮身體微恙,唯恐攪了太后的雅興。這位就不同的~”
寧琳聽此,瑟瑟發抖,心裡不禁後悔,當初怎麼意氣用事,聽那幾個饒慫恿,前來找張貴妃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