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言放下藥杵,走到旁邊桌案看著拿起方鏡,仔細端詳裡面的清容俊貌,鳳眼微眯,“陰——巽——,等你回來再找你算賬。”
放下方鏡,井言再度坐到藥案上,拿起藥杵開始搗藥。
只是微微抬眼,右上角便再次掀開一水幕。
看著畫面中的女子,和那滿空中飄灑的夜幽光,“真是越活越回去,竟把送你的生辰禮給砸了,哼!”
藥杵重重地與石臼發生摩擦,“還有那人,怎麼弄得?不是計劃好的下去幫她,這是做的什麼?還讓她經脈盡毀,皮肉新生!”
“要不是身上還留著當初集齊的半身血脈,能由得她這麼造嗎?”
井言後悔了。
果然,她還是待在自己身邊最讓人放心。
好不容易才修補好的神魂,再怎麼作下去,那就不是耗費自己半生修為可以重塑的了。
井言起身,走出築,離開自己在冥界夜幽潭的所鑄的芥子空間。
驟然消失在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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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馬車在早已宵禁的大街上疾馳,路上不少的巡視的官兵見之,本想阻攔,一看到車前明晃晃地標誌,一下止住了腳步。
“這麼晚了顧大公子這是去何處?”
一個兵這般問道,旁邊一個領頭的趕緊一個巴掌扇到那兵的頭盔上。
指著腦門惡狠狠地道,“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嘴巴再給老子縫上,聽到沒?”
兵扶著頭盔猛點頭,“知道了,豆哥。”
“嗯。”
兵趕快扶著戟趕上去,走到領頭的後面,“哥,哥,親哥,您給我唄,那個顧大公子到底是做什麼?怎麼兄弟幾個都這麼怕——他。”
兵話還沒完,旁邊領頭便揚起腳招呼過去,也不是動真格的,只是嚇唬嚇唬。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豆哥,我這不是怕什麼都不懂以後衝撞了貴人嘛。念我一片初心,就饒了我吧豆哥!”
武靖鬆了手,“你子就混不吝吧,但這位公子爺你別去得罪,要不然別怪哥哥我下手狠,不知道輕重。”
指腕間發出聲音,聽著就覺得骨頭疼。
“知道了,豆哥。”
“站回原位去。”
“嗯~~”
黎明坐在外面,駕著馬車疾馳。
馬車裡時不時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黎明有些擔心,馬車的速度逐漸放緩。
“公子,現在趕過去怕也是晚了,您的病也經不起折騰,要不我們還是慢慢趕車吧。”
“咳咳~不,快點。”
黎明沒辦法,只好快點趕車,心裡就卻很納悶,“公子爺太重情義了吧,當年衛國公世子雖然待世子爺不薄,但是這裡面有幾分也是因為大姑娘嫁到薛家討好媳婦家嫂嫂的緣故。公子真的不必為了往日這點交情做到此處。而且剛接了旨意往任上,公子這般折回,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少不得被參上十幾本。”
聽著裡面的咳嗽聲,黎明心道:“公子身體如此孱弱,若不是因為幫世子爺,也不會與那個瘋子交惡,居然設計派公子去淮南道撫順民心。如今明昭公子在淮南道還不知道如何,公子是明昭公子的舅舅,明明知道是那瘋子設計,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放著明昭公子生死不顧。”
“可是船還沒出發半日,便算到世子爺出事,這不立刻下了船,讓隨行的官員繼續趕路南下,這讓自己趕著馬車速回帝都。”
“都整整折騰了一一夜了,公子的身子怎麼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