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盯著沈離瞪了眼,沈離則又微微搖了搖頭。
“江忘生,如果你神經錯亂了,你會一直記住一件事兒嗎?
這惠果從我帶他來這山洞開始,就一直嚷嚷著要找‘惠果’。
這說明,這‘找惠果’一事兒,是他一直堅定不移的念頭,並且這個念頭,很可能是在他神志不清之前就有了。”
沈離一口氣說完,我當然也點了點頭。
確實,這惠果‘找惠果’一事兒,我之前也有思索過。
這惠果已經神志不清,卻還記得‘找惠果’,那麼這‘找惠果’一事兒,必定是他一直堅定的念頭,並且,也正如沈離說的,這念頭很可能是在他神志不清之前就已經有了的。
不然,一個神志不清的人,有怎麼會有堅定的念頭?
也就是說,這惠果‘找惠果’的念頭,是在他神志不清之前就有了的。
而惠果神志不清之前,當然也就是沒有走火入魔,殺害了因大師的時間段。
那麼,在那個時間段中,惠果心中有什麼堅定不移的念頭?竟然神志不清了也記得?
想不通,也將我的分析告訴了沈離,然而,沈離聽了我的分析之後,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江忘生,一個的念頭有多深,再於他當時念頭產生的幻境因素,而惠果有這麼深的念頭,很可能這個念頭,是在他受了很大刺激之下才產生的……”
“沈離,你的意思是說,這惠果‘找惠果’的念頭,是在惠果發現了因主持侵犯女香客,繼而受到刺激時才產生的?”
我盯著沈離挑眉,沈離跟著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所以這惠果會這麼的銘記於心。”
我聽著,也是點了點頭,當然心中也疑惑。
這惠果在看見了因主持侵犯女香客時、在受到刺激之下,到底產生了什麼樣的念頭,使得他神志不清了卻還記在心中?
“難道所謂的‘找惠果’,其實是惠果在殺害了因主持之後,便發現了螭魅,於是他想要找螭魅?”
我盯著沈離問著,沈離則微微搖頭,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兒,誰也無法確定,但惠果心中這‘找惠果’的念頭,一定是在神志不清之前、或者神志不清的當時產生的、非常堅定的念頭。
我聽得點頭,瞧了眼一旁依舊嘀咕著“要聽話”的惠果,心中是愈發的慚愧。
這惠果‘找惠果’的念頭那麼的堅定,我卻必須利用他這個念頭,讓他跟著我,以保護他安全。
那麼,我到底是在欺騙他,還是在保護他……
“江忘生,不要想太多。”
似乎看出了我心裡的糾結,沈離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念頭又有什麼用?”
我聽著,也點頭同樣輕嘆了一口氣,跟著問什麼,有沒有離開這槐樹林的計劃。
“沒有……”
沈離回得非常乾脆。
“如果我們用各自的氣息逼退槐樹林裡的那些鷹,那麼我們應該能夠穿過槐樹林。
只不過,也只是穿過槐樹林而已了,在穿過槐樹林之後,我們的氣息應該就會枯竭,而槐樹林後方的黑土地,可也是那些鷹的攻擊範圍。”
“是啊……”
我點頭回著,當然也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我們現在被困在這山洞中,外面就是聚集著窺伺我們的煞鷹,我們完全沒有退路,而前路,哪怕一步都是無比的兇險。
我們,完全成為了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