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離剛才進入隔間,站在隔間門旁的牆邊時,我突的就想到了我們第一次進這重症病房隔間,那站在牆邊縮著身子的護士。
當時,隔間中只有我和沈離與護士,方進則在從病床上坐起,說了兩個‘救’字兒。
可方進為什麼會說出兩個‘救’字兒?
他明知道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他,所以,作為珍貴的、能為我們傳達資訊的機會,方進身體中存留的一魄,不應該說出取走他魂魄的人的資訊嗎?
也就是說,那個‘救’字兒,不是方進讓我們救他,而是方進留給我們的、取走他魂魄的人的資訊!
但是,‘救’字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但後面我用依依與方進的合照,使得方進存留的一魄再次清醒,而這一次,方進存留的最後一魄,說出了一個‘走’字兒。
走,就是代表著取走他魂魄的人,離開了病房。
那麼,為什麼第一次,方進說的‘救’,而二次,方進說的‘走’?
很簡單,因為第一次的時候,取走方進魂魄的兇手,就在病房裡!
所以在第一次方進醒來,他說的‘救’,而不是‘走’!
也就是說,第一次我們進病房,在這病房裡、現在卻不在的人,就是取走方進魂魄的人!
而滿足這條件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我們第一次進病房,站在牆邊縮著身子做驚嚇狀的護士!
再聯想,我們第一次進病房時,方進說出的那個字兒,根本就不是‘救’,而是就!
就是她!就是那護士!
這才是我們第一次進病房,方進身體中存留的最後一魄,想要向我們傳達的資訊!
而我剛才再進病房,用依依與方進合照,使方進存留的最後一魄清醒之後,他說出的‘走’,指的就是,那取了他魂魄的護士已經走出了病房!
清晰的思路,清晰的分析,清晰的推算,合理的解釋,我真的有些驚訝於,我的大腦能力,在多次使用江雲流法門之後,得到了這麼高的提升……
沒有猶豫,帶著沈離衝出了病房,拜託病房門外劉隊的夥計,守住病房中的方進,不準任何人進去,便一路奔向了走廊一邊的護士站。
按照我剛才的思路,和之前方進主治醫師的描述,再加上監控中的病房畫面,在我們第一次進入病房時,看到的那在病房中縮著身子的護士,很可能就是主治醫師說的小露。
當然,是小露在今天清晨,發現了方進不對勁,但這也表明,小露有取走方進魂魄的條件。
是我們想得太複雜了……
是的,因為方進這件事兒,牽扯到了異人和魂魄,所以我們把一切都想得太複雜了,如果按照一般的調查流程,我們現在應該早就在調查、唯一進入過病房的小露了。
沒有再多想,帶著沈離向護士站奔去,也在途中告訴了她,取走方進魂魄的,很可能是小露的事兒。
沈離聽了之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可能有些不相信,我憑方進的一個‘走’字兒,就推理出了一切。
當然,她也沒有多說什麼,與我一起就奔至了走廊一邊的護士站。
在護士站找到前臺人員,詢問小露的蹤跡,前臺人員告訴我們,小露因為方進的異常,受到了驚嚇,進入了值班休息室休息。
於是我們又找到了值班休息室,位於重症病房樓層最邊上的一間小屋子。
這邊都是雜物間之內的房間,沒有什麼行人,而當我們找到值班休息室的小屋子時,我和沈離直接靠上了小屋子的兩邊牆壁。
既然小露是嫌疑人,那麼我們肯定得謹慎行事。
與沈離對視了一眼,敲了敲小屋子的屋門,靜待了一會兒,屋門中卻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深呼吸一口氣,握上了小屋的門把手,緩緩轉動把手,幸運的是,房門並沒有反鎖,在我的轉動下,也隨之洞開。
沒有直接拉開房門,而是透過洞開的房門縫隙向著門中看去。
隨之,我只看清,這小屋子中,就是一個三十來平的小房間,房間裡並排的放著兩張床,應該就是護士們平時休息的地方。
只是此時這房間裡的兩張床上,都沒有任何人的蹤影。
已經逃走了?
皺了皺眉,完全拉開了房門,與沈離一起進入了休息室中。
確實沒有人。
是的,確實沒有人,這休息室就三十來平,也沒有裡屋,所有的一切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