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歲歲眨了眨眼,細細的打量面前人的長相。
雖然小太監始終遮的很仔細,但還是有些露出馬腳的時候。
“侍衛哥哥,你為什麼要這個打扮啊?”
蕭歲歲好奇地歪頭看他。
只用一眼,蕭歲歲就能認出眼前這個太監打扮的男人就是南鴻,絕不可能會錯。
但又想不通,好端端的,南鴻為什麼要做這個打扮?
蕭歲歲倏然想起蘇公公白天的話:“侍衛哥哥,你也和蘇爺爺一樣被去勢了嗎?”
聽言,南鴻的臉都要綠了。
身為男子,這恐怕是最不該開的玩笑。
“屬下沒有。”
南鴻蹲下身,“屬下有要緊的事要忙,公主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您的傷勢現下如何了?”
他聽聞,蕭歲歲受了“重傷”。
昨夜與蕭歲歲分別以後,南鴻就一直躲在蕭歲歲之前休息出事的舊寢殿裡,因為擔心再有蟄伏未現身的刺客,所以始終沒有人敢往這邊來,南鴻挑在了這處藏身,倒也算得上是明智之選。
蕭青楓喜怒無常,南鴻說不準他會做出些什麼,蕭歲歲沒了訊息多久,他就一夜難眠的擔憂了多久,直到天亮以後,才在舊寢殿裡挑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抱著佩劍短暫的睡了三個時辰。
就連在夢裡,南鴻想的都是究竟要如何才能救出慕璟乾,把他平平安安的從監牢中帶出來。
但這夢無疑是一場噩夢。
他不是日有所思,但夜一定有所噩夢,夢到他最不願發生的事——他辦事不當,失了職,愧對於近侍的職責所在。
南鴻睡醒以後,這行宮中似乎一切都未變,但氛圍之微妙,就是彷彿曾發生過了一場大事,簡直不是一般的怪異。
可惜不像在皇宮中時,南鴻還能調動手下的心腹,去打聽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行宮中只有他一個人,他又不能貿然去打聽,只是貼著牆縫,偷聽了一些宮女太監私下裡的談話。
要緊事是未聽到什麼,依稀聽著說的好像是什麼,蕭歲歲做錯事後惹惱了蕭青楓,蕭青楓嚴加懲治,蕭歲歲身負重傷,主殿內的血水如暴雨後的積水一般流出,一眼甚至看不到血流的盡頭……
這叫南鴻如何能不擔心。
虎毒尚且還不食子,蕭青楓因為自己暴怒,竟然能對蕭歲歲下手,那到底是得有多麼的狠毒!
南鴻不願扭過頭,生怕看見渾身是傷的蕭歲歲,自己會於心不忍。
但蕭歲歲見他不肯轉過頭,便自己跑著繞了過去:“那你是不是睡落枕了?蘇爺爺說他睡覺的時候如果姿勢不對勁,第二天脖子就會疼得動不了。”
蘇公公那時講話,三句離不開人老了,總要有無窮無盡的毛病,落個枕,第二天就像是沒有上油的機關……
南鴻一抬頭,竟然看到了完好無損的蕭歲歲,不由一愣:“公主?您不是……不是受傷了嗎?”
“對呀,歲歲是受傷了呀。”
蕭歲歲默默抬起了自己被藥包的嚴嚴實實的食指,原來這就是行宮中傳得風聲鶴唳的“重傷”。
“很疼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