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家,養出這麼聰明卻天真的孩子,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來,公主過來,讓臣給你講故事。”
蕭路澤把蕭歲歲抱上了椅子,還很有儀式感地為她也倒了一壺有些果味的茶,悠悠的開始感傷道:“公主想聽的這個故事,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蕭青楓大抵有些抗拒:“四叔,這些舊事便不要再提了吧,您不必再做這些揭舊傷疤的事。”
蕭路澤看他一眼,竟是比蕭青楓還要從容:“過去那些不值提的事,我早就已經不在乎了,你還怕什麼?她想聽,那我就告訴她,好了,我要開始講了,小姑娘要聽人講故事,陛下那麼大人了,可不準打斷。”
蕭歲歲一本正經的附和道:“爹爹不許再打斷了!”
這所謂的“親爹”,簡直就像是臨時撿來的一樣了。
蕭路澤先是用茶清了清嗓子,適才緩緩開口:
“臣與先帝,還有一位故人,咱們三人乃是過命之交,無奈故人早去,便只剩下了臣與先帝在世,而因故人離去的打擊太大,先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臣還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先帝來找臣,詢問在臣心中,誰才是立儲的合適人選。”
儲不儲的,蕭歲歲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時會聽人提起,便好奇的問道:“他們都說爹爹以前是太子,和太子皇兄一樣。”
“想不到公主原來還知道這些,真是聰明。不過陛下也不是生來就是太子的,在成為太子之前,陛下也只是普通的皇子而已。”
蕭路澤意味深長的望著蕭青楓,“陛下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臣當年的答案到底是什麼嗎?”
蕭青楓竟有些漫不經心的隨性:“是大哥嗎?還是六弟?朕只記得,當年最不受人看好的,便是朕了。”
蕭路澤卻在搖頭,證實他答錯了:“臣要是選了別人,當初又怎麼會拼命去救下陛下您呢?”
蕭歲歲捂嘴打了個哈欠,這故事好像沒有她想的有意思,但又有些讓她移不開目光的好奇:“然後呢然後呢?”
蕭路澤沉穩道:
“其實臣與先帝當年都很清楚,陛下才是最有天賦,也是最肯吃苦學習的那一個,只有陛下自己不知道而已,只不過,陛下並不如其他幾位殿下一般有強大的母族支援。可縱然如此,陛下仍是那些人眼中的釘子,恨不得馬上就拔了去,見血的事,也就不可避免了。”
小糰子定睛凝神,問出了一個聽起來有些特立獨行的問題:“路澤爺爺,你真的不是因為害怕爹爹,所以才在這個時候編故事哄他高興的嗎?”
蕭青楓嘴角輕抽,在她蕭歲歲的眼裡,他的能力就這麼值得懷疑嗎?
為人父,蕭青楓自要兼顧起教育蕭歲歲的重任:“蕭歲歲,不許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