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駒的性子不穩定,又不大可能個個溫順,饒是平時有些脾氣,那也再正常不過。
可一匹性情溫和的馬突然失控,那就必然是有人做了什麼觸怒他的事,絕不可能平白髮狂傷人,這是所有人都預設的常理。
故而,馬廄管事認同慕璟乾的看法:“不錯,下官也是這麼想的,正是因為這白馬平日裡性情溫和,下官才敢提議讓公主騎白馬散心,斷然不可能忽然發瘋,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下官這就命人去調查一番,還請世子殿下去驛館中小坐,等待答覆。”
“也好。”
慕璟乾點頭應允,分明無端受難,心中竟驀然有一絲欣慰。
幸好騎乘白馬的人是他,否則今日……
著實叫人不敢細想。
小尾巴蕭歲歲自發地跟在了慕璟乾的身後,字字都是對慕璟乾的關心:“慕哥哥,你是不是真的沒事呀?爹爹說,身體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不然御醫伯伯會生氣的。”
“臣的確沒事,多謝公主掛念。”
讀出蕭歲歲話中關切的一瞬,慕璟乾的心中多了一分暖意,看來蕭歲歲也不只有欺負人的一面,也可以如此溫柔。
馬場的驛館許久不曾這樣熱鬧過。
驛館中平日住的都是些在馬場當差的人,鮮少會來外人,更別說是蕭歲歲這樣臉頰像白麵一樣白皙的小糰子了。
不少僕從都悄悄躲在門縫後,瞄著惹人喜歡的蕭歲歲。
負責餵馬的宮人被馬廄管事帶來,還未開口,人先怯懦地跪在了蕭歲歲的身前:“公主,奴婢平日就連餵馬時都是小心翼翼的躲著,您就是借奴婢一千個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管對那馬駒做什麼手腳啊!”
蕭歲歲求助的看向慕璟乾,想請慕璟乾來拿主意。
慕璟乾道:“若從飼料上動手腳,是無法把握讓馬匹發瘋的時機的,所以應當與她無關,馬匹發瘋另有原因。”
宮人一聽慕璟乾沒有降罪於自己,感動地抹了把淚,連連嚮慕璟乾磕頭:“大人明鑑,大人明鑑啊!奴婢還指著宮中這一口飯來養活家裡的弟弟妹妹,又怎麼可能做出砸自己飯碗這種事!”
調查再度陷入僵局,馬廄管事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新的頭緒。
蕭子都不知是何時出現在了蕭歲歲的身後,十分得意的哼了一聲:“你們啊,還是調查的不夠仔細!”
“你、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蕭歲歲被突然出現的蕭子都嚇得當場炸毛,不高興的抱怨道:“皇兄,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你怎麼也來了?”
蕭子都怎麼聽蕭歲歲這話,都覺得蕭歲歲有點胳膊肘向外拐的意思,頓時有些生氣:“這明明就是咱們家的馬場,本殿來騎馬不是很正常!你能不能不要總向著外人說話,捎帶手還要拆本殿的臺?”
言外之意,慕璟乾才是那個本不該出現在此處的人。
面對蕭子都夾槍帶棒的針對,慕璟乾委實沒什麼興致與他爭執,淡然道:“聽五殿下的意思,想必是已經有些眉目了。”
“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