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就是把他們都一起打包送回江北了。
南鴻這臉上就是大寫的“心虛”兩個字。
不得不說極致的“兇險”真是能逼出一個人極限,被蕭歲歲隨時“告發”的可能性這麼一嚇,南鴻一拍腦袋,幾日前的記憶馬上就湧進了腦海!
南鴻擦了一把這一腦袋的汗,道:“稟殿下,屬下剛剛想了起來,您上一次命屬下將此畫妥善安放,屬下唯恐收在箱櫃之中壓壞了邊邊角角,也不知這腦子是怎麼想的,隨手就將畫放在了這花瓶裡,一來二去的,屬下竟然就這麼給忘了。若不是公主這一摔,恐怕是真找不到了……”
也不知該說運氣好還是運氣差,這話竟是用蕭歲歲“摔”出來的。
慕璟乾著實是有些哭笑不得,望向蕭歲歲的神色竟也溫柔了三分:“公主的頭可還疼嗎?”
“不疼了!”
蕭歲歲想都未想就搖了搖頭,“而且還覺得有一點點高興!那東西已經找到了,哥哥還會難過嗎?”
慕璟乾以同樣的步調搖了搖頭,道:“臣已經不難過了,恰好已經晚上了,公主留下來吃過飯再走吧。”
南鴻聽說胤州的皇嗣個個都是多疑至極,心眼比尋常人多上不少,怎麼可能安心在外用餐?
但蕭歲歲年紀小,想來不是那麼好拒絕人的。
許是感恩於蕭歲歲並未揭露他們剛才說話夾槍帶棒的“恩情”,南鴻竟也反常的替蕭歲歲說起了話:“殿下就莫要為難公主了,想來公主是不會在外用餐的,屬下記得公主的吃食,都是要命人一一驗過毒的。”
然而……
蕭歲歲十分高興地跟在了慕璟乾的身後:“好呀好呀!那我們晚上吃什麼呀?有沒有肉吃?”
連南鴻都忍不住開始為蕭歲歲操起了心,答應的這麼爽快,這小糰子也太沒心眼了吧!
時間的確能淡化許多,比如說慕璟乾已不似以往那般防備蕭歲歲,今日誠心留她吃飯,也並非只是客氣而已。
甚至可以說,慕璟乾還是有幾分與蕭歲歲一起吃飯的開心的。
直到在內殿中看見了等候蕭歲歲已久的陸凝霜。
陸凝霜面上雖笑得客氣,但又十分不耐地撂下茶盞起身,連與慕璟乾點頭示好這一流程都直接抹了去,柔聲詢問蕭歲歲:“公主事情忙完了?臣女這就送您回宮休息罷。”
慕璟乾快步掩在蕭歲歲的身前,不動聲色地將蕭歲歲藏在了自己身後:“公主是本殿下的客人。”
死對頭相見,分外眼紅。
但蕭歲歲是一點都未察覺出兩人因自己而起的薄怒之意,從慕璟乾的身後探出了腦袋:“陸姐姐,一起留下來吃飯呀!”
多了一個陸凝霜,飯桌間的氣氛馬上就不一樣了。
慕璟乾黑著臉,嫌棄之意十足的話裡話外未免有些排擠陸凝霜的意味:“南鴻,殿內有如此貴客來訪,你怎麼都不和本殿說一聲?”
這逐漸瀰漫的火藥味兒,南鴻著實是想要逃了。
這是何等的修羅場!
南鴻悻然乾笑了兩聲,恨不得尋個角落藏起來再回答:“殿下方才不在,屬下們又忙著尋物,所以沒來得及告知殿下。可能,或許,嗯,現在說……也不遲?”
明明是客套談話,但氛圍中隱約傳來了鏗鏘的刀劍錚鳴之聲,足瞧出這氛圍有多緊張低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