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的喜悅還未平息,朝中大臣們便察覺出了早朝時的氛圍不太對。
蕭青楓的神色,似乎比以往還要嚴厲三分。
像是在說:“朕不是針對你們誰,朕是想把你們都宰了”。
但與其說蕭青楓是因什麼事而動怒,倒不如說他是在為什麼事發愁,看起來有些沉悶。
雖然瞧著凶煞,但啟奏之事還是在權衡後一一應下了。
蕭青楓低眉思索片刻,忽然喚來學士柳天樞:“柳愛卿,近來朝中常傳你學識過人,無所不知,你如何看?”
柳天樞拱手上前,倒是謙虛:“臣不敢當,世間自有比臣學識更盛之前輩,亦有臣所不知之事,不敢妄認這般的虛名,但臣敢斗膽一言,臣的學識,絕對是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對得起此時所擔的官職。”
“甚好。”蕭青楓滿意地點點頭,“朕恰好有問題來考考你。”
柳天樞自豪地挺直身子,又邁上前幾步,道:“臣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要是回答讓蕭青楓滿意了,數不準該有多少人瞧得眼熱。
大臣們紛紛端著身子,準備認真聆聽蕭青楓與柳天樞的談話,以從中學到些什麼。
卻聽蕭青楓問:“朕有一個朋友,他因為做錯了事,惹得女兒生氣好幾日不肯理他,該如何解?”
柳天樞一愣。
殿下大臣們也是一愣。
這問題和他們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啊?
而且這朝中好像也沒什麼人稱讚柳學士的才識,說的最多的,好像是這柳學士治家有方,與兒女相處的很好……
柳天樞試探的問:“臣敢問,陛下那位朋友的女兒年方几何?”
比起這個,他有一個問題更想問。
陛下您說的這位朋友——是不是您自己?
蕭青楓皺了皺眉,這廝問這麼多無關的做什麼?只好模稜兩可的答覆說:“朕那位朋友的女兒,只有幾歲大。”
柳天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從如何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到如何哄開心只有幾歲的小姑娘,一一開始分析起來。
殿下的大臣們悄聲議論著究竟是什麼樣的“朋友”能如此得蕭青楓在意,需不需要打聽討好一下,甚至直接傳出了一堆離譜至極的猜測,比如什麼蕭青楓在朝堂上一臉兇悍的詢問“該如何處決一個小孩”。
傳著傳著,就傳到了蕭歲歲的耳朵裡。
聽起來害怕歸害怕,氣還是要繼續生的。
天命系統想不通自家崽怎麼忽然變得如此心大,憂心忡忡的問起了蕭歲歲的想法:“崽,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小糰子氣鼓鼓地:“生氣。”
天命系統努力的憋著笑:“崽,你生氣的樣子——很像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