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德何能?
入夜,傅南禮的公寓,少女坐在沙發上,貴公子單手插兜,一手指著她的腦袋,正無情地教訓她。
“你是想氣死我嗎,溫喬?”
溫喬心虛地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一個人扛下所有?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溫喬攤手:“你看,我什麼事都沒有,而且拿到了我沒有殺你父親的證據,已經交給警方了,警方已經刑拘賀西淮了。”
這是傅南禮心中最大的意難平:“你應該告訴我的,我可以配合你演戲的。”
溫喬抿了抿唇,道:“以前你對付傅江的時候,謊稱飛機事故,不也沒和我說嗎?”
“溫喬,你這是在報復我?”
溫喬連忙舉手:“不是報復你,你當初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是因為怕我擔心,我現在為什麼沒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我不確定我是不是能成功,賀西淮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知道,萬一他破釜沉舟……”
傅南禮沉默著。
溫喬又道:“事關你父親,我不想讓你參與其中,如果你參與了,到時候你媽媽和爺爺那邊,我更沒法交代。”
傅南禮握緊了她的手:“以後任何事,都不要瞞我。”
溫喬:“嗯,好。”
警察去賀西淮的別墅,用手銬銬住了他。
他目光陰沉地看了特麗莎一眼,特麗莎心虛不已。
賀西淮低聲笑了笑:“是不是你告訴溫喬的?”
特麗莎幾乎要跪下來:“我不希望先生一錯再錯,溫喬那個女孩,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賀西淮揚眉:“我沒說什麼,你也不用怕成這樣。”
特麗莎心虛得不敢看他。
賀西淮自嘲一笑:“算了,五芒星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吧,我也強求不來,或許一開始就不該屬於我,我臥室床頭櫃,有一瓶藥劑,讓溫喬注射進身體裡,她以後就不會受我的血液困擾了。”
大雨滂沱的夜,他被帶走了。
特麗莎站在門口,看著那個男人,心想,剛才那個被溫喬逼迫出來的小孩人格,是真的,還是他演的呢?
誰都不知道。
傅羨遠並非溫喬所殺,事件終於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在此期間,即便認為溫喬導致了傅羨遠的死亡,傅家人包括傅老爺子和葉敏秋,都沒有為難過溫喬。
雖然嘴上對她並不客氣,但私下卻從未打擊報復過。
溫喬知道,傅家人向來是這樣,外冷內熱。
傅南禮帶她去他父親的墳上,送了一束鮮花。
他去世的時候,是冬季,而現在,是夏天,是溫喬最喜歡的季節。
她送上一束菊花,然後默哀了一分鐘。
其實並沒有在心裡說什麼,只是希望他能安息。
漂泊了半生的人,最後能長眠在傅家的墓地,不遠處就是他從小生活的大宅,那裡有他的家人,或許,對他來說,已經知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