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看起來是瘋狂的,同時也是艱難的。骨修之間的相互掠奪都是殘酷且艱難的。
更何況,他這次還不是要從骨修的手裡搶一件屬於骨修的東西,而是要從天道的手裡搶天道的東西。
這兩件事難度的差別比量,確實是有如天差地別啊……
不然的話,在他將至高天完全觸怒的那個瞬間,至高天也不會突然暴起讓天之鎖將他再度鎮壓。
就在那個瞬間,他曾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至高天已經不講道理了,哪怕他已經掌握了破解枷鎖的方法。
當他企圖用相應的破解之法來破解枷鎖時,他得到的答案依舊還是破解之法完全無效。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知道,在他與至高天的這場對決中,對方一定是已經不準備再去遵從任何規則。
否則的話,強如至高天,應該是不會做出以勢壓人、以力壓人的愚蠢之事的。
就在十道本源枷鎖再度衍生,然後又縱橫於他體內體外的頃刻間,他就知道壓制著他的只是力量。
那是最純粹的力量,同時也是最恐怖的力量,由不得他不去認真地對待。似乎,更由不得他反抗。
“天,我的老對手。難道你是打算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我,你是不可戰勝的嗎?”
“可於你我之間而言,這樣的話就算是被提出來了,你我之間,又有誰會相信呢?”
“你的行為,你覺得是鎮壓。”
“在我看來,你只是在掙扎。”
“讓我們來進行一場對決吧。”
“你可以用我的失敗來證明你是對的。同樣,我也可以用我的成功來證明我是對的。”
“接下來,我會將整個煉化的過程都當成是一場修行。若是成了,這天之鎖從此以後就給我改名字吧。”
“若是不成,我自會在這場試圖煉化天之鎖的嘗試中隕落。如此,也算是了卻了你的一樁心事。”
“怎麼樣?”
“這樣的對決於你而言應該是很值得的吧?你若是贏了,你將永遠不會再需要面對我這個心腹大患。”
“而就算是我贏了,我最多也不過就是得到一件可以讓我所向披靡的神兵利器而已,你又不會有事。”
……
就在整片天穹都徹底沉寂,沉寂地只剩下雷鳴聲偶爾響起之時,古青陽的聲音穿透天穹,突然響起。
被天道的天威,還有古青陽的帝威給完全壓制的在場眾修也聽到了古青陽的聲音。
於是……他們之中的不少人還是努力地抬起了頭,然後就直接看向古青陽,看向那個被枷鎖鎮壓的人。
這一刻,那些人的眼眸深處滿是驚恐之色。
若是在平時,真讓他們聽到某個人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是真的只會覺得那樣的人不是瘋子,就一定是傻子。
可現如今,天現異象!
他們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天威的。這種現象,可不是隨便耍什麼手段就能演化而成的。
想要讓如此景象變為現實,那就一定得是真的惹得天怒了才行。而這樣的本事,他們是真的沒有。
再看古青陽——
事到如今,他們還能拿之前那樣的眼神去看古青陽嗎?他們沉默,但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答案。
更為奇異的是,他們每個人心裡的那個答案几乎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那兩個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