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她明白了一切，她再看向古青陽的時候，她的眼神，終究還是和之前不同了。
相視一眼之後，古青陽能夠從她的眼眸中看出很多東西。
而這也讓古青陽慌亂不已，因為樊琳琅面對他時，她的情緒似乎是極其複雜。
“其實，若是真讓我站在前世的角度去看待你。現在的我真的應該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果然，這個丫頭在下一刻就開口了。而且她的第一句話，就已經足以把古青陽給嗆死。
而古青陽在聽到她的話之後，更是神色怪異地愣在原地。但很快，這個丫頭就嫣然一笑，默默地搖頭。
“但前世之因非今日之果。”
“你還是前世的你。”
“我，卻不是前世的我。”
在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樊琳琅的臉上更是浮現出與她這個年紀極其不符的笑容，似乎是堪破了塵世。
古青陽則是默默地看著她，其實話說到這一步，他已經明白了樊琳琅想要表達的意思。
只是他也明白，如今的樊琳琅其實還是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的，畢竟如今的她就等於是一步登天了。
擁有十大至強命骨，擁有成就十六境主宰境的機會，逆天改命……這是多少人做夢都得不到的機會。
如今，她得到了。
可她也知道了古青陽知道的些許事情，這也是她得到的東西，而這些東西也把她推到古青陽的對立面。
因為她在經歷命骨覺醒之後，就應該以萬靈為道，只要她能得到眾生的擁護，她就會變得無比強大。
而古青陽的道，與眾生無關。
若一定要有關的話，那這所謂的關係，也很有可能就是眾生在天道的操縱之下成為他的敵人。
到了那個時候，局面又會變得和前世一樣。可是樊琳琅已經不是前世的樊琳琅。
前世的樊琳琅，本就與古青陽素不相識，在那樣的大戰中，她自然可以無條件地偏心於眾生萬靈。
可在這一世，她該如何？
沒有古青陽，便沒有她。
古青陽改變了歷史，卻並不是在救她的那一刻改變的，而是在古青陽重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改變的。
如果古青陽的心再狠一些，不去救她。那麼，在這一世，便不會有萬靈大冥骨的覺醒者出現。
因為她會死。
如果古青陽不救她，那些樊家人對她和她哥哥的追殺，就是屬於他們兄妹二人的絕殺之局。
如此一來，這一世哪裡還會有什麼萬靈大冥骨的擁有者？
這一世該有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命苦的小姑娘而已。
而且古青陽救她是為了利益嗎？
如果要以純粹的利益角度看待這件事，那這就是對古青陽的侮辱！
因為古青陽想要幫的，不過就是一個想要救妹妹的哥哥。
而下一刻，樊琳琅卻是主動伸出手握住古青陽的手。
在後者那詫異的目光中，她俏皮一笑，鄭重道：
“跟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