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說不遺憾,那是假的。
畢竟,他都沒來得及好好地看一場江南雨,他就失去了諸多感覺,再難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看雨。
而這第二件事,則是修行。
修行,於骨修而言本就是時時刻刻都要進行的事情。於他而言,自然也是如此,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只是這第三件事,則是與那個神秘女子有關。按理來說,無論是為了道歉,還是為了治傷。
現在的他,都應該儘快地去妙音仙宗見那個人。
但事到臨頭,他卻是覺得像現在這樣就去見人家,反而不妥。
因此無論怎樣,他都只是停在這楓林晚,不再離開。
而慕容青竹也只以為古青陽這是要養傷,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畢竟古青陽在她的眼中,實在是一個“很特殊”的人。
有趣二字,已經不足以被她用來形容現在的古青陽了。
就這樣,在一連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古青陽都是這樣度過。每天不是默默修行,就是一個人發呆。
除了與慕容青竹溝通之外,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找一條小河然後在河邊靜靜地坐著。
他聽不到流水的聲音,也感受不到光勢的變化。
更聞不到花的香氣,就連酒在他的口中也是毫無味道的。
現在的他就彷彿是一個已經與這個世界決裂的人一樣,再不是這大荒世界之中的生靈。
但只是憑藉觸覺,還有那種直達本能的感覺,他還是能感受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的。
而古青陽覺得,這樣活著,同樣也是一種別樣的修行。
然而就在他以這樣的方式度過了一天又一天的時候,在某一天,就在他還像往常那樣在河邊靜坐時。
他卻是忽然感受到一陣清風吹到他的身上,拂過他的面龐,讓他在那一瞬聞到了沁人心脾的芳香。
“嗯?”
起初,古青陽很是享受。但到了後來他就察覺到不對了,他想起來他明明不該聞到香氣的。
所以,這香氣的源頭又應該是什麼呢?下一刻,他幾乎是完全出自本能地起身,然後伸手向前抓去。
“這……”
同一時刻,他感知到他握住了一個女子的手。但這個女子絕不是慕容青竹,而是其他人。
這次握手給了他一種十分特別的感覺,但很快他也驚醒過來,連忙收回了手,又道了一聲對不起。
不過,那隻手的主人似乎是並不想與他計較。就算他等了很久,只為等那女子的反應。
那女子也不曾有過反應。
她就彷彿是在古青陽的世界之中完全消失了,就像是一個不曾出現過的人,只是一道驚鴻之影。
然而,那女子卻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的人。她一襲樸素白衣,沒有什麼精緻的妝容。
但她的容顏身段,都足以堪稱是這人世間的超絕一流,傾世美人這樣的話,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她。
而她,走進了楓林晚。
而在許久之後,繼續盤坐著的古青陽也是聽到了一聲怒吼,那怒吼聲就類似是虎嘯一樣。
這讓古青陽很受感觸,他的本能在那一刻告訴他,他要等的某個破除眼前之局的契機,已經出現了。
故而,他立刻就消失在原地。
而與此同時,慕容青竹亦是在望著那個出現在她酒館中的客人,在怔怔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