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小竹墨蘭,還有洛水仙她們笑起來,還是有幾分收斂,不會太怎麼誇張的話。
那麼在她們三個之後,在場的眾人就是絲毫都不會有所收斂,就只知道狂笑不止的人。
“哈哈哈哈——”
這是第二道狂笑的浪潮,直接就讓屹立在人群中的安屠,徹底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何要笑,更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齊聲大笑,還會笑得這般怪異。
不過這也很正常,誰叫他是剛剛才趕到這片會場的呢?人家古青陽和楚狂歌在這裡對話時。
他偏偏不在場。這楚狂歌前腳剛走,他安屠就到了,然後為在場的群修,帶來這樣一段燒錄的聲音。
原本,按理來說,大家的確不應該笑。因為古青陽的話就是那樣,就是對他們有一種蔑視之意。
可偏偏,這安屠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他來到這裡的時候,正是氣氛最為怪異的時候。
他燒錄的古青陽之言,再加上他特意說出一番話。這種種跡象,無不是在告訴在場的一眾人等。
他,安屠,就要利用他們了。
他,安屠,就沒把他們當人。
他就是要把他們當成棋子,他就是要在,他以為別人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讓大家都仇視古青陽。
原本,他還有幾分希望,能把這件事做成。但現在,這件事成功的機率已經是微乎其微。
因為,他的一番話,已經將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全部葬送。
如果他不去那樣說,而是換一種方式,唯去力求順水推舟。
那麼,沒準他真的會成功。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會缺少那些在關鍵時刻會腦子一熱的人。
可現在,機會已經在他的手上悄然消失。現如今,無論他說什麼,或做什麼,都已經是亡羊補牢。
人,的確是容易被人利用。
但大多數人都不傻,眼光,他們多多少少有一些。而且,根據他們背後勢力提供的訊息。
今天清晨時發生的事情,他們之中也有一部分人,已經知曉。所以這安屠是什麼心思,他們很清楚。
“安家的年輕人,就這樣嗎?”
“我聽聞他們家可是漠北的第三世家,再怎麼說也是排行第三的古老世家,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沒想到,這偌大一個安家,居然會培養出這樣的年輕人。”
“你的手段如此卑劣下作,你家長輩知道嗎?你不覺得你選擇如此行事,會丟了你安家長輩的臉面?”
“古青陽,你——”
“哼。”
……
隨著那種大笑之聲響徹在他的耳畔,短短几息的時間之後,安屠就算是再怎麼不懂得察言觀色。
他也能察覺到不對,並隱隱地猜測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尤其是在古青陽這一番話響起之時。
他的臉色,更是變得鐵青至極。
他已經能看出來,在他來到這會場之前,古青陽一定是又做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震驚全場。
否則的話,以他的行事方式,還有他剛剛那一番言論,他想不出,這些人有什麼理由嘲笑於他。
只是,無論事實是怎樣的。
現在,他都已經無法下臺。
在場之人是何其之多,但在這些人裡,卻並沒有任何一人,願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給他提供一個臺階。
時間在流逝,而在這段時間裡過去的每一個瞬間,他都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架在火堆上炙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