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他們走在泥土路上，想想他們這樣的人該是沒有機會的吧，這何嘗不是一種嶄新的嘗試呢？</br>不遠處的山上是太陽準備落山時的光輝，秋天了那片山的紅楓葉也愈發紅了，被黃昏的暖光照著顏色也越發靚麗了。</br>山的那邊還是山，紅楓葉是最鮮明的特徵，下面是小屋子裡冒出了炊煙，那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正在準備晚飯了。</br>他們不被手機吸引，吃吃飯，夏天還會街坊鄰居做在一起談談話吹吹風，秋冬了，入夜的天也涼了，老人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了，受不了風寒了，兒女要麼在外打工留下子子孫孫，要麼在家孝順老人一家子其樂融融的。</br>他們睡得早起的也早，似乎從來不被什麼定義，過得都是自己心安理得的日子。</br>幾人圍繞著小徑走著慢慢的來到了老爺子他們家後面。</br>後面有一棵掉光了葉子的樹，椅子上放了一本被風翻著的書，那邊山腳的房子也沒了人住，留下的是永久的荒蕪。</br>“黎笙，看那邊的山頭，好漂亮啊”他們離得近了看著高大的山上帶著點紅光，美極了。</br>“是啊”黎笙的眼睛裡都是紅楓的倒影，她想要在在這裡活一輩子她也會是滿足的吧。</br>“么兒，么兒”那邊的下坡，三五成群的孩子還聚在一起偷偷的玩著，應該是飯好了，家裡的大人過來拉著回家吃飯。</br>“誒，我在這裡”小孩子也不懂那些大道理，他們的眼睛裡充滿著天真爛漫和手上相互交換的玩意，嘴裡是對家裡人呼喊的回應。</br>“走了，該回去吃飯了，么兒喜歡的小鎮要開始了”家長是懂得小孩子的心理的，連哄帶騙的將人帶回。</br>“明天見，我要回去了”邊走還不忘回頭跟自己的朋友揮手再見。</br>“好，拜拜”他們的友誼充滿了童趣和那時候的真摯。</br>黎笙他們幾人要麼站著要麼坐著看著這一幕幕的從他們眼睛裡閃過。</br>“黎笙姐，你回來了？”就在這時有個男孩手裡拍著籃球后面跟著一群符合年紀的大男孩。</br>“付航”黎笙看著她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意外精準的喊出他的名字來。</br>“真的是你，黎笙姐，你怎麼回來了”付航高興的將籃球遞給身旁的人就朝著走去。</br>“黎笙姐，那子林呢，他回來了沒有”付航眼睛裡都是亮的。</br>“他沒回來”黎笙的一句話讓付航眼睛裡的光瞬時黯淡了不少。</br>“那姐，你什麼時候走，我明天過來找你可以嗎？子林走的時候我去市裡面打籃球賽了沒能去送送他，我心裡挺遺憾的”付航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br>“好”黎笙笑著點著頭應下了。</br>“那好，姐我先走了”付航說了幾句就離開了。</br>“航子，那誰啊，怎麼沒見過？”走遠了，一旁的人才問著。</br>“那是你們林哥的親姐姐啊”付航看著染了半邊天的紅楓也笑著說著。</br>“林哥啥時候回來啊，還怪想他呢”那群少年走遠了，身後的影子被拉的老遠。</br>乾淨的湖水面上時不時還有這幾隻野鴨子在戲水。</br>“笙笙，笙笙”老爺子醒了，拉開窗簾多看了會兒看到黎笙懶懶的靠在那邊的石椅子上，看著他們一群少年談笑風生，看著他靜靜的看著湖水裡倒映著的黎笙的樣子。</br>有時候啊，旁觀者是真的清。</br>“爺爺”老爺子喊了一聲，一群人都在喊著爺爺。</br>“你看，好多葫蘆娃啊！”那邊的小孩子看著他們笑著說著。</br>“回來了”老爺子朝著他們招著手。</br>“好”幾人這才慢慢起身來，朝著小路往家的方向走。</br>晚飯後</br>顧祁他們給老爺子說了準備告辭的話。</br>“這沒什麼事，一切都是緣”老爺子倒是豁達的很，拍了拍顧祁的肩膀。</br>次日一早</br>顧祁他們走的悄無聲息，客廳裡放著的是他們出去買的早餐，老爺子起的早，他們更早。</br>“這些孩子啊”老爺子笑著將東西放進了廚房</br>“祁哥，我們去哪？”白司言總感覺這些日子的生活有些不實際，感覺還在夢裡一樣。</br>“回京城啊，白四眼你不會是傻了吧”就連池硯舟也笑話著他。</br>“你叫什麼，叫言哥”白司言說著就要去掐他的脖子。</br>“少恆哥救命”池硯舟趕緊躲在許少恆後面。</br>“咳咳咳”許少恆身體有些不舒服，強忍著露出點慘白的笑意。</br>“池硯舟你看，少恆跟你睡了幾晚上你是不是沒給他蓋被子都把少恆給凍感冒了。”白司言看著他臉上那些不自然的紅說著。</br>“是有些，不過黎笙那時候給了我幾片藥，我沒吃導致加重了”許少恆嘴裡苦苦的，他面上也有些苦澀般。</br>“你為什麼沒吃啊，少恆哥你忌醫啊！”池硯舟來到許少恆面前看著他臉上的紅暈，伸開手摸著他的額頭，好像的確有點不對勁。</br>“沒有”許少恆一愣看著池硯舟自責的臉。</br>“這跟你沒關係，別怕”許少恆出言安慰著。</br>“我讓顧一來接吧！”顧祁掏出手機。</br>十二月份了</br>這裡的天還沒有冷到很嚴重。</br>“笙笙，爺爺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一大早他們就看到老爺子手裡買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外面擺滿了。</br>“十二月十三日國家公祭日”黎笙清寒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感情般說著，只是在看向家旁邊的那些墳包裡滿是動容。</br>十二月十三日那天。</br>老爺子穿上了他的軍大衣，手裡那些是些火紙什麼，酒，幫他們收收草，燃著火紙，對著他們舉起一杯酒來。</br>“兄弟們，我替你們守著在，我替你們看過了現在的繁華里，我們成功的讓我們的後代享受了我們披荊斬棘換來的幸福啊！”老爺子邊走邊說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這些都是他為他們兄弟建的衣冠冢。</br>“報國”</br>“到”</br>……</br>“你還小，躲好，哥哥們先去闖闖，留在這裡不要亂跑”</br>“不行，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年輕的鄧報國一腔熱血，可是他們更甚，他們關心這個比他們都小的他。</br>“鄧報國，這是命令，你得活下來，你要抗命嗎？”上面的人嚴詞厲色，鄧報國不說話了。</br>“說話”</br>“鄧報國聽命”鄧報國目送著他們離開，那時最漂亮的顏色就是那面紅色的旗幟，他想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漂亮的顏色啊。</br>他們說他們要出去闖闖，可是回來的時候都一盒骨灰，由著國家的人抱著回來。</br>他哭的不行，一直哭到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