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很是滿意,現在的時代,還沒有所謂的刁民,刁民數量也少。
“錢舉人死了,死亡原因初步鑑定是入室劫財,殺人命案。可本官初次鑑定後,卻發覺這是偽裝的。因為偷盜而已,沒有必要殺人。裡面種種痕跡,也證明了錢舉人被殺,是仇殺!至於死亡原因,初期是中毒而亡,也就是中砒霜毒而亡;可後期鑑定,是喉嚨斷裂而亡;最後鑑定,真正的死亡原因,是蓖麻毒中毒而亡!”
錢秀才道:“大老爺,蓖麻毒是什麼?”
李牧悠然道:“蓖麻毒,是一枚藥材,可用來治病,可是藥三分毒,毒性之劇烈,勝過砒霜,無色無味,中毒之後,毒性快速爆發,幾乎無解。中毒之後檢測,根本找不到絲毫中毒的跡象!”
“就好似,有錢人家多數用銀碗,或是吃飯前用銀針,檢驗食物是不是有毒……可放入蓖麻毒,卻是銀針檢測不出來!”
眾人譁然。
“最近,小翠抓藥異常,藥方主要是治療咽喉腫痛,瀉下通滯的作用。其中有一味藥便是蓖麻籽,單獨的蓖麻籽毒性有限,可大量提純出來,卻是劇毒!”李牧說道:“本來,本官到了錢家,是為了詢問,小翠為何抓藥!”
“可現在,小翠卻死了,死在蓖麻毒上,剛剛喝下的湯羹當中,有著蓖麻毒!你們能告訴本官,這是為什麼?”
李牧喝道,盯著在場眾人。
眾人表情各異,有的畏懼,有的惶恐,有的害怕,有的不安,千人千面,諸多表情盡數展現而出。
頓時,李牧想到了《最後的晚餐》,於是多了幾個嫌疑人。
李牧繼續道:“最近半年,可有誰患病,咽喉腫痛?”
錢家大兒媳道:“最近半年,只有老三咽喉腫痛,大家都知道!”
錢家二兒媳道:“大家皆是知道,小翠是老三房中人!”
“不是老三,又是何人?”二夫人說道:“父母官正好來查案,小翠有嫌疑,可小翠正好死了,不是老三是誰!”
三夫人道:“老三,老爺子對你不錯,你為何要弒父!”
眾人皆是指責著,千夫所指,一切不利證據,皆是指向錢秀才。
錢秀才立刻臉色蒼白,害怕不已說道:“不是我殺死父親,不是我?”
四夫人道:“不是你,又是何人?做賊心虛,若是你心不虛,為何臉色蒼白,為何手發抖?”
錢秀才道:“孫家的孫嘉晨,才是殺害父親等等兇手,而我不是。孫嘉晨已經招認了,可孫家小姐到了縣衙,送上了錢財,於是你放過了他,反而是冤枉我?我不服,我不服!”
“不服,也得服!”
李牧冷笑道:“孫家小姐的確上門,前去求情。本官只是說了,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僅此而已。至於證據,你要證據,我就給你證據!”
“錢家上下,可養狗了?”李牧問道。
二夫人道:“是,錢家養了四條狗,看家護院!”
李牧道:“若是賊寇,進入錢家,必然藥死家犬。不然狗亂叫,必然暴露。可錢家的家犬,可曾被藥死?”
二夫人道:“沒有,四條家犬好好的!”
李牧道:“這也證明了,不是外賊所為,而是內賊所為。因為狗,遇到了內賊,是不會叫的。只是這一條,就是為孫家洗去冤屈。也再次證明了,兇手是錢家內部所為。至於小翠之死,也是證明這一點。本官說的可有理?”
眾人齊聲道,“大人言之有理!”
王書吏提名書寫著,速度很快,分毫不差。
“殺害錢舉人的兇手,定然是錢家人?”李牧喝道:“只有你的嫌疑最大。至於其他人,難道是二夫人動手,還是三夫人,還是四夫人?她們沒有行兇的動機,也沒有行兇的理由,唯有你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