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30秒,電路重新合閘,一切又恢復光明。
還剩10秒,侍者重新進場,兩扇大門再度開啟。花想容的身子重新現身在大門口。
再次出現的花想容,已經將黑衣換下,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一般,澄澈的湛藍色。妝容重化,樸素又尋常。
在計時器歸0的前一刻,花想容按下暫停鍵。
“在場諸位,說好聽了,都是霍家關係網。對於今日藍域的境況,你們自己誰參與了,參與程度怎樣,你們自己心中有數。那些不知情的或沒參與的,也別暗自慶幸,只要那些人參與了,你們就沒一個人能全身而退。當然,我不能每次受了欺負,就把大家叫到一起又是抱怨又是報仇的;但另一方面,拜你們所賜,我的家人也都死完了,我也不能繼續被你們欺負下去。我看,同盟國總理事的職務還缺著,到那個職位,應該就沒人敢欺負我,我們的恩怨才能一筆勾銷,包括你們陷害我家人的怨,和剛才幫我報仇的恩。”
花想容和顏悅色的將一切敘述殆盡,隨後優雅的轉身緩步離場,留下一干眾人呆若木雞。
濱海之畔,明媚的陽光已經遮上雲翳,潮水一浪高過一浪,拍打著岸灘的礁石濺起水花。遠海那段,超大型颶風已經躍出地平線完全可以納入眾人眼簾。電閃之光,雷鳴之聲交替刺激著人們的視覺和聽覺神經。
地面上、建築中、集散口處,無數大大小小的黑點正為這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做最後的準備。
“好吧,夥計們。我們是不是也要在這該死的天氣到來之前做點什麼?”開口的,正式三角眼、肥下巴的司法理事長。
“你們部門和新聞中心部門任務要繁重了,好好想想怎麼解釋安保理事長的死吧。”
“還有,他死後,他的位子誰來接,要早點做決定。”
“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想想花想容的訴求吧!”
“總理事長嗎?我們能推舉?我們幹嘛不推自己人?”
“不,她身後可能不光我們。別忘了,他今天手裡有這麼多情報和證據,是她一個人單打獨鬥能收集的到嗎?我現在嚴重懷疑霍啟元的離奇死亡甚至都與她有關。”
“是啊,這個女人不好對付,霍啟萌能任元首,霍國頌也可能只是幕前,或許她才是是真正的幕後。”
“所以,我也認為這事能成,畢竟現在元首趙耀也缺一個能幹事的總理事,另外,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甚至可以不走民意投票的捷徑。同盟國21個行業的理事長,我們就有9個,雖不是關鍵部門,但推舉總理事我們是有投票權的。”
“那好吧,誰擬定一個推薦提議,報請趙耀,一定要措辭嚴謹,邏輯合理。”
盛世皇廷的大小會議室,足夠這500多人大小會議討論的要求。花想容將這頂級酒店承包了三天,在這期間,酒店的配套保密資質,為他們提供了絕對的保密措施。
大洋沿岸,天空一天比一天陰沉,浪潮持續躁動起伏,在沿海而建的防波堤之下,大海的水位線持續增高,先前還在風雨飄搖之中阻礙著海浪前進的礁石悉數被淹沒,30年來從未有過的最高的潮水警戒線已經被淹沒。
花想容在第三天的凌晨離開中南聚居區,此時,整個中南聚居區已經被水汽籠罩,自海面躍進而入的海水已經將整個城市的地面淹沒。花想容踏著足以沒過腳踝的海水登上飛艇。花想容是最後一個從建築單元一樓踏出的人,隨後,用於止水的沙袋、合金擋水圍欄全部封閉,將整個建築區的地面與外隔絕。建築腳下,那些進行基礎夯定加固和修補建築漏洞的人們此後只能透過每日8班的飛艇輪番往返。
激烈的討論一直進行到中午時分,一份措辭嚴謹的《關於推薦花想容為戰時同盟國總理事》的函件便擺放到趙耀面前。
盛世皇廷酒店,早就為這一行400多人準備了足以在風暴中航行的特製飛艇。400多人自酒店大廳分手,乘坐酒店專用穿梭艇,這一批人被先後送到了不同的集散地點而乘坐飛艇。直至傍晚時分,確保所有人都登艇飛走的司法理事方鋼才最後撤離。
方鋼的登艇地點在中南聚居區的最北端建築頂面,他再次回顧南部沿海,超強的風暴裹風攜雨已經襲擊到岸,整個南部沿海被烏雲籠罩得如同黑夜降臨,暴雨傾斜而下,將頂部的風暴和地面的建築連城一體,閃電在天空中上演著忽明忽暗,城市頂部,針尖叢林一般的接閃杆正為這綿延成片的建築承受電擊。
“長官,請儘快登艇,暴風雨就要來了。”
方鋼收起空氣傘,隨同之前撤離的那400多人的軌跡,踏上了前往中都行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