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評價一個女人的容顏,可以用負面的詞彙去形容,那麼把禍國殃民這個詞語安放到花想容的臉上毫不為過。
如此白皙圓潤的臉頰,以符合藍域人審美的黃金分割比例排布五官,對視間,足夠讓全文明任何一個雄性生物都感到勾魂攝魄。
然而,作為今天的主角,若不是一身黑色調的打扮為她減分,相信來此的所有賓客都要妒忌和瘋狂。
胭脂華麗的妝容配合著純黑色的女王大冠,大有帝國時代女王的架勢。舉手投足間,雍容華貴的崇高和母儀天下的平和居然能夠接踵而至,她一出場,喧囂的元首府邸便立刻鴉雀無聲。
與來往的所有賓客不同,杜威收到的是霍啟萌親筆邀請信。當然,主意還是袁天署出的,他認為對於整個文明的發展,卡蒙的威脅已經隨著戰爭和間諜破壞而逐漸喪失,只要保持續的高壓和封鎖政策,卡蒙已經不足為患,而蓋亞和藍域如何長期和平共處問題才是迫在眉睫,至少在霍啟萌和杜威當政期間,兩個世界的關係要牢不可分才行。
在袁天署的幫助下,霍啟萌的信件中語言空前誠懇,給予近幾年蓋亞世界對文明的發展所做的所有努力以充分的肯定,也深刻表達了兩個世界應該和平共處的強烈意願。
讀完信件之後,杜威哈哈大笑,同時,讓江天際去採集了蓋亞地區最暢銷的幾款山珍海味,足足拉了一飛船,無償為宴會提供菜品支援。
杜威只帶了盤古、特納、楚天闊三人參會,其餘人員都留在蓋亞應急。裝飾華麗的禮儀艦降落在府邸停艦坪,人群的目光便紛紛聚焦。
宴會的主角花想容和霍啟萌並列為首,其後是袁天署、穆雷等人站列成三角形隊,微笑著迎接杜威一行。
“蓋亞元首親臨,這一定會成為我這輩子最難忘的生日。”
花想容充滿磁性的聲音以不高不低的語調脫口,安靜的現場,所有人都會因為聽到如此美妙的嗓音而感到驕傲。
“感謝邀請,能參加這麼大宴會,我也畢生難忘。”
與往常不同,杜威默示了對方給自己的蓋亞元首的稱呼,依次與霍啟萌和花想容握手。握完手的花想容並未就此收手,反而緊抓著杜威的手,另一隻手牽起霍啟萌的手,慢慢將兩隻手搭在一起,用出自己全身的魅力,好像每個細胞都在動,以比剛才問候低了半度的音量但更加沉穩的語調說道:
“我不是政治家,政客那一套我也不懂,但作為一個母親,我兒子在外面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或者惹出來什麼麻煩,傳到我耳朵裡我還是揪心的睡不著。他還小,統治這麼大一個國家還沒什麼經驗,有些小事你們該爭要爭,能包容的也要儘量包容。這生日只是個藉口,主要目的還是借這個機會,讓你們兩個緩和緩和關係。一個文明,兩個世界,說到底還都是一家人的。”
“這個女人不簡單!”杜威在心裡暗下判斷,這些話要是袁天署那樣的人說出來,總會涵蓋著濃烈的政治色彩,但是女人說出來,感受果然不一樣。杜威由此想到自己死去的妻子,心中難免一陣悲慼。
“伯母說的是,一個文明,本來就是一家人,不分幾個世界。您說的那些都是磨合期的必然現象,我們兩個都不見外的。是吧?”
杜威說著,目光便轉向霍啟萌,好像二人是久別重逢的親兄弟一樣。
“不見外,當然不見外。”霍啟萌點頭稱是。
三人談笑間,便踏過長長的院落,向著元首府大廳緩緩步進。整個遠落極簡對稱佈置,來自蓋亞的移植樹木被隱形的罩殼防護,遠遠看去,像是生長在空氣中,為這空曠的遠落點綴上生機。
遠處,三三兩兩的少男少女圍在院落裡的涼亭、石桌上,聲情並茂的閒聊、交談,眼神還不是瞟向行進的諸人。楚天闊東張西望,因為他發現,那些少女的目光總是在有意無意的瞟向杜威,並駐留好長時間,直到同桌的少男輕拍,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神。
府邸之內,接待大廳已經被佈置的富麗堂皇。純實木的桌椅在寬廣的會客廳內絲毫不顯擁擠。雕工精緻的圓形大桌,一桌配八椅。所有的桌子圍繞著中間那張擺滿鮮花的更大桌子環形分佈。
杜威、盤古、特納、楚天闊和花想容、霍啟萌、袁天署、穆雷坐中間桌,其他人則圍邊次第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