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還不清楚。”
“我做了什麼?是,你們把我養大了。那是我能選擇的嗎?如果可能,我寧願出生在那些貧困之家,受一輩子窮苦也比在你們家受一輩子的屈辱的強!”花想容話雖然嚴厲,但語氣和表情並不慍怒,反而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在跟父親講述自己遭受的那些對待。
“我有什麼自由?我連選擇婚姻的自由都沒有。當初是誰把我從拓荒艦上綁回你們家逼著我成親,又是誰聽了我的訴苦,完全不顧我肚子裡的孩子身世,執意讓我保守秘密。這一切,都是你乾的!我有錯嗎?我錯在哪?我的前半生都被你們這群惡魔的魔爪掌控!”
老者聽著,深嘆一口氣,先頭的氣勢洶洶更減一層。
“當初不也是為了你好?已經跟國頌父親敲定了的事情,你卻跟著一個家丁跑了。這讓我的臉往哪裡擱,讓整個袁家的臉往哪擱。好歹我們也是官宦世家,這傳出去不讓人家笑掉大牙,我們的顏面,我們的仕途全都會被你毀了!”
“那你剛才什麼意思。這秘密說好要咬著進棺材的!”說到這裡,花想容的目光便慢慢變得犀利,死死的盯著老者,後者自覺虧心,並不敢與其對視。
“我不能來嗎?那個小家丁都被推舉成理事長了,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宴會。我再不來,你們都快認親了!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好歹也是官宦世家,自打你兒子上臺,不提拔不說,還一度打壓我們。我今天為什麼讓國陽硬來,就是警告你,沒想到你還當著眾人面讓他們沒臉。”
老者說到這裡,覺得花想容應該生氣,沒想到後者反而收起了犀利的目光,重回一臉和氣:“我說大叔,事不能這麼幹。啟萌當政,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他就是你們霍家的人。守住這個秘密,我們就一榮俱榮,否則我看,就你們這些年樹立的敵人,一旦見你們大勢已去,恨不得把你們生煎來吃。我們也是一損俱損,這個道理,你應該知道吧!”
“說的倒好聽,但現在是你榮我損!”
“就我花想容來說,我可以摸著良心講,沒人刻意對你們袁家做任何打壓,當然我更不會跟我兒子說這樣的話。你們說要提拔啟元、啟剛,但我認為把他們兩個放在藍域並不妥善,所以才一直勸著啟萌壓一壓這件事。本來啟萌是在跟蓋亞的杜威下一盤很大的棋,啟剛和啟元也是要被安排到蓋亞,這既能避人口舌又能兩個世界都安排上我們的人。沒想到,這盤棋下的並不順利。不過沒關係,藍域的職位也不是沒有空缺,今天既然您來了,也不能不給您這個面子。”
聽到花想容這樣說,老者的表情才徹底緩和,開始承認自己的言行過激。
“大叔,解鈴還須繫鈴人,剛才的話,參加宴會的許多人相信也已經聽到了。您說的是什麼?有何用意?還要您親自給他們一個解釋才行。否則我不敢保證外面的那些風語會將我們家族風傳成什麼樣子。”
表演進行到一半,花想容換了一身華麗的衣服再次出現在會場,與他同行的,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人群中,觀察細緻的人已經辨認出,這就是剛才門外那個醉漢。
於是,在群宴的賓朋之間,剛才的那番話被解釋成:“二兒子不聽老者勸阻,非得到元首府邸的宴會上搗亂,老者罵他是裝作通情達理其實狗屁不通,打著他過來道歉。至於,養子、和家門不幸的問題,說的也是二兒子那些不方便透露的身世。還好侄媳婦花想容包容心強,氣量大!”
李名揚是從參與宴會的一個副理事長的口中聽到宴會的經過,關於整個宴會的過程被無微不至的講述出來。在這位副理事長講述的時候,李名揚只是笑一笑,當做一個笑話聽聽沒有表示過多的興趣。
然而,回到家後的李名揚,卻立刻翻出駭客提供的那份報告。
“追溯所有的訊號源,排除藍域所有的偽訊號,郵件的源頭是發自海客瀛洲外的某個星艦!”
從海客瀛洲來的郵件要追查霍國頌的死因。從海客瀛洲來的理事長居然能到花想容耳邊耳語。三個謎團至今自己才收到一個。
強烈的好奇心,讓李名揚已經等不及剩下的郵件,決定親自去探究真相。資訊千頭萬緒,然而最終逃不過一個地方:羅曼醫院的基因管理專科。
遙遠的星空,另一頭,福尼克從攔截逃亡間諜而損毀的戰艦中被拯救出來。一身重傷,心臟停止,讓所有的醫生束手無策。直到列文說了一句:“不是有偽萬靈之血嗎?趕緊先把屍體保護住,把偽萬靈之血提純,卡蒙人的基因能讓他一次變異,異人族的基因說不定也能讓他二次變異。”
二次變異?那變成什麼樣好呢?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從炸裂的戰艦中找到的那隻藍域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