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穆硯臻這樣,穆硯修怕自己爺爺矯枉過正,連忙安撫到:“沒事沒事,我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了嗎?等過了今天我們就去把廣告和尋人啟事給撤了。這反正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我們也不擔心陸奚珈沒看到。”
穆齊遠拍了拍穆硯臻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向聰明有想法,這也是急的沒有法子了。萬事不是絕對的,你和奚珈相愛一場,我估計這奚珈也只有你才能找得回。”
見自己爺爺支援自己,穆硯臻眼睛都亮了:“所以我想親自出去找她。”
“你想出去找她沒有錯,我也支援你,但是我覺得你現在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該怎麼找她。”穆齊遠說道:“你們設身處地的想想,你們要是奚珈,現在會怎麼辦?”
兩兄弟都沉默了,無論他他們多大,在穆齊遠眼裡都還只是孩子而已。
穆齊遠也不著急,慢慢的開口:“奚珈這孩子聰明機警,這會肯定是找個地方藏起來,不給我們找到。這個時候硯臻你要做的應該是想想,以奚珈的個性,她看到廣告是什麼反應?她會去哪些地方?”
穆硯修其實說的也是這個意思,但是穆齊遠說出來卻是說不出的妥帖,還帶了安慰人的舒坦。
他點點頭:“硯臻,現在這個事情的確只能依靠你,因為你最瞭解陸奚珈。你今天先好好休息,等你想到法子了,我們再看下一步怎麼做。”
穆齊遠這話說的確實在情在理,穆硯臻便沒有再掙扎,躺在床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看到他這樣,穆硯修是在是鬆了一口氣,扶著穆齊遠出來的時候就無比崇拜的看著穆齊遠:“爺爺,我看這說話的藝術你簡直比我高明不知道哪裡去了,我還有的跟你學。”
穆齊遠不住的搖頭:“你就不要哄我開心了,我這也是硬著頭皮上。誰不知道硯臻這小子脾氣倔,吃軟不吃硬,偏偏你就是個硬脾氣。”
穆硯修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看著硯臻這個病的樣子,急的沒有辦法了嗎?”
說實在話,如果不是陸奚珈有心躲藏或者是梁羽綺有些藏匿,那麼大點個地方他們就不信找不出來陸奚珈。
穆齊遠剛才強忍著內心的心慌,這會也是急得不行:“我讓付醫生他們去找找最近這幾年有沒有比較出色的腦科權威,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轉機。”
現在穆硯臻全付身心都只想著怎麼樣才能找到陸奚珈,為了連陸奚珈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但是對於穆硯修和穆齊遠而言,穆硯臻的病也很重要。因為一個十分嚴峻的事實擺在他們面前,就是陸奚珈已經失去記憶了。
穆硯修想到這個事情就頭疼:“爺爺,雖然現代醫學的發展很快,但是硯臻這個病卻是疑難雜症,相關的科學突破很少。我昨天打電話給以前我們找過的那個外國博士,結果他對硯臻還活著表示吃驚,一直說是醫學奇蹟呢。”
說著穆硯修臉上再也忍不住,露出極度的痛苦與糾結。
穆齊遠何嘗不知道:“說起來,像奚珈那樣敢大包大攬的給硯臻治病的醫生也不多。我記得你當時還一直把奚珈當做騙子,可是沒想到她卻真的是老天爺給我們派來的救星。”
穆齊遠這個時候突然燃起了一絲希望:“黃醫生他們呢?我記得當時陸奚珈把所有的一套醫術都傳給他們了,他們還沒有參透嗎?”
說道這個穆齊遠即一直搖頭:“我一直盯著這個事情,這套療法一開始的時候確實還是有效的,但是慢慢的隨著硯臻發病越來越頻繁,他們也覺得十分吃力。”
發病越來越頻繁就意味著穆硯臻腦裡在產生病變,可能出現的後果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
想到這個穆齊遠覺得他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我看想不管奚珈能不能找到,我們以前找的那些醫生都可以再去找找。找奚珈不能大張旗鼓的,我看硯臻這個病我們還是得多找些醫生,說不定就有奇蹟出現。”
穆硯修卻是沒有這麼樂觀:“爺爺,我看硯臻這個病恐怕是心病居多。他這次發病是從陸奚珈失蹤開始的,每次一有陸奚珈的訊息就要折騰一次,然後發病的頻率越來越高。”
這才是穆硯修不想讓穆硯臻參與找陸奚珈活動的真正原因,他覺得不住的失望、燃起希望然後又失望的過程,讓穆硯臻的情緒和生理都遭受了巨大的衝擊,病情才會不斷的惡化。
穆齊遠覺得大孫子這麼說也十分有道理:“你說的很對,硯臻這邊我來守著,你跟武念一起去找奚珈,如果真的能夠找到奚珈最好,暫時沒有的話,我們也要先穩住他的情緒。”
穆硯修點點頭:“是的,同時我們還是要多找一些醫生,只要對他有好處,多嘗試一下總是好的。”
穆齊遠想起以前陸家那個藥方:“你還記得陸家那新藥的事情嗎?他們後來綁架奚珈,據說是為了醫書,陶孟真的留下了醫書嗎?”
“這個我不知道。”穆硯修搖搖頭:“武念跟陸奚珈在一起住了那麼久也沒有聽說過這個醫書的事情,只怕是陸仲德和於潔兩夫婦故意這麼說,為自己的行為找個藉口吧。”
雖然不知道穆硯修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但是穆硯修對陸家人非常厭惡。
穆齊遠不住的嘆氣:“我現在倒是希望真的有這麼些醫書,這樣哪怕奚珈失去記憶了,如果能看著書想起來什麼,倒也是一種希望。”
穆硯修覺得可能性不大:“陸奚珈在陸家住了那麼久,如果真的有醫書,只怕早就被陸仲德兩口子拿走了,哪裡還輪的到陸奚珈?爺爺,我們還是好好想想招醫生的事情。”
穆齊遠十分的失落:“醫生肯定要找,可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陶孟,又再出了一個陸奚珈對我們穆家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是我們自己沒有珍惜。”
說的也是,這二十多年來,穆家費盡心思也只找到這麼兩個醫生,眼睜睜看著穆硯臻的病從絕望到治癒再到復發,這個過程何其漫長又何其殘忍?
穆硯修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他想起了同樣悲慘的武思月。那個時而淑女時而癲狂的可憐女子其實也本來就可以得到治癒的,穆硯臻比她幸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