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潔見穆齊遠似乎十分疲憊又十分灰心的樣子,就笑著說道:“穆老,瞧你說的,你肯定會長命百歲的。你有福氣,兩個孫子都這麼懂事,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說道兩個孫子,穆齊遠臉上蕭索的神情更加嚴重,穆硯修還好,現在穆硯臻的病情就像一柄劍懸在穆硯修頭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
但是這種事情他就是沒有人說,也不會在於潔面前表現:“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於潔不由得暗暗心急,這穆齊遠也太防著她了吧,隻字不提陸奚珈和穆硯臻的真實情況,她真的是想盡了辦法,連這種拉下臉直接求人的方法都用出來了,還是沒用。
她乾笑著:“怎麼會呢,你老人家一向都是最有福氣的。”
話音還沒有落,突然進來兩個醫生。穆齊遠像是等了很久一樣:“小黃,你們來了?”
那個被叫做小黃的醫生笑的十分恭敬:“穆老,二少在樓上嗎?”
穆齊遠點點頭,眼神裡有些欣慰:“今天似乎情況還不錯,你們上去看看吧。”
黃醫生聽了也很高興:“那就好那就好,我這就上去看看。”
於潔心裡一喜,覺得這真是自己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等黃醫生等人上了樓梯,她就小心翼翼的問道:“二少不舒服嗎?那我去把小寶帶下來吧?不然會打攪他休息?”
看穆硯臻以前對陸奚珈那在乎勁,這個時候沒有出去找陸奚珈,反而急的發了病,看來梁羽綺說的很對,果然是那絕症發了。
穆齊遠搖搖頭:“沒事,你看硯臻自己把小寶抱上去這麼久都沒讓他下來,說不定小寶在他更高興。”
於潔還是不放心:“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要是小寶有個頭疼感冒的,我都急得不行。穆老,你彆著急,我看二少也是有福氣的人,以前那頭痛不也是讓奚珈給治好了嗎?更何況是這一點小病。”
說道這個,穆齊遠倒是知道穆硯臻的病a市很多人都知道,最近穆家更是頻繁的尋找名醫,這個事情根本瞞不住:“我也希望是小病,但是世事難料。現在奚珈又下落不明,我去哪裡再去找一個這樣的神醫?”
於潔不由得捂住了嘴:“難道外面的人傳的是真的,二少那個頭痛的病又犯了?”
穆齊遠這會也不想掩飾:“是的。”
“穆老,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這麼問的。”於潔裝作很內疚的樣子:“我上次碰到一個以前的牌友,她跟我說起這個事情,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那這世界上這麼多好醫生,其他的醫生都沒有辦法嗎?”
好歹於潔算是半個知情人,穆齊遠最近一直憋著,這會聽於潔這麼一說,就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陶孟的醫術你是知道的,淡泊名利,在鄉下隱姓埋名過了一生,但是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他這樣厲害的醫生?”
於潔若有所思的點頭附和:“說的也是,他為人低調,又把所有醫術都傳給了陸奚珈。偏偏陸奚珈現在又找不到人……”
這話正戳中了穆齊遠的痛處,他不住的嘆氣:“也是命中註定。”
於潔見穆齊遠一臉悲哀,就好像突然想起來似的:“穆老,我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什麼話?”穆齊遠沒什麼耐心。
於潔就想了想:“我剛剛說陶老把所有醫術都傳給了陸奚珈,我就想起一個人,她也是陶老的弟子啊!”
“誰?”這話果然引起了穆齊遠的注意,他連聲追問:“你說的是誰?”
於潔就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人你也認識,說起來跟你們家淵源還不淺,只是現在估計你們也不方便找她。”
穆齊遠睜大了眼睛:“ 你是說梁羽綺?”經過於潔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以前梁羽綺不止一次說過她跟陶孟學藝的事情。
於潔連忙點頭:“對對,就是她!我也是上次小寶生病,她給開了兩副藥馬上就好了,我這才相信的。”
穆齊遠卻是驀地站了起來:“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但是想到梁羽綺與穆家的這些恩怨糾葛,以及梁羽綺做的那些事情,穆齊遠又猶豫了:“她,真的跟陶孟學過醫嗎?”
於潔以為穆齊遠是不相信:“應該是真的吧?雖然我也被梁羽綺這個人利用過,但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在鄉下,她那爸爸媽媽還一個勁的跟我說梁羽綺這一輩子最尊敬的就是陶孟老先生,說是授業恩師什麼的。”
穆齊遠似乎也聽陸奚珈說過:“這個事情奚珈倒是也跟我說過一些,但是這梁羽綺的醫術如何我倒是不知道。”
見穆齊遠其實已經心動了,於潔心裡暗喜:“我覺得既然都是陶孟老先生帶出來的,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而且我聽說那梁羽綺還在國外留學,這就是中西醫結合,應該醫術是很不錯的。”
簡直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穆齊遠這會激動的手有點發抖:“我覺得你這話說的十分有道理,梁羽綺這孩子倒真的是個聰明孩子。”
看她做的那些事情,哪一樁哪一件不是讓穆硯修和穆硯臻無可奈何,雖然說手段有些不光明,但是說起智商,倒的確不比陸奚珈差!
之前穆家和梁羽綺樑子結的那麼大,於潔知道這個時候肯定是不能一直幫梁羽綺說話的:“聰明是聰明,就是做事有點不考慮後果,心眼也多。”
她說著又故意嘆了口氣:“不過說起來這世界上也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只要她的醫術對二少是有用的,她要錢什麼的,都可以給她啊!”反正你們穆家有的是錢,這半句話於潔就只留在心裡嘀咕。
穆齊遠沉思了一下:“錢倒是小事,就是……”剩下的話穆齊遠當著於潔的面說不出來。事實上以穆硯臻的個性,只怕寧願死也不會答應讓梁羽綺來治病,這才是關鍵!
於潔見穆齊遠雖然有些猶豫,但是臉上那種消沉的神色倒是消退了不少,知道自己今天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半,只需要再加把火,錢就到手了!
她想了想也是不住的搖頭:“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些什麼,但是她最大不應該就是對穆硯臻有想法。你想啊,這陸奚珈好歹跟她算是同門師妹,一起長大的發小,她就是再喜歡穆硯臻,這個時候也不能表露出來,還做了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