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陸奚珈安頓好武念,就往梁思吉房間裡去了。
穆硯臻只當梁羽綺不在,也就隨她。
梁思吉看見陸奚珈過來,臉色立刻拉下來了:“你又來幹什麼?我不是說了不歡迎你嗎?”
陸奚珈也不介意,一邊幫著護士給他轉身,一邊說道:“叔叔,醫生都說了要你修身養性,你別生氣,就當做沒有看到我好了。”
不一會有人送早餐過來,陸奚珈指著旁邊那一份對護士說:“這一份是我幫你點的,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就隨便選了一些。”
護士很高興:“陸小姐你太客氣了,謝謝了。”
陸奚珈就笑著搖頭:“這根本不算什麼,這段時間你照顧梁叔叔辛苦了,是我們應該要謝謝你。”
梁思吉聽了就一臉的不高興:“這是我們梁家的事情,用不著你在這裡做好人。”
陸奚珈又指著旁邊的食盒對護士說:“這個是給梁叔叔準備的,除了早餐,還有一些營養湯,麻煩你到時候拿給叔叔喝。”
護士見了不禁感嘆到:“陸小姐,你不愧是醫生,想的比我們還周到。”
她們正說著話,梁羽綺推開門進來了,看見陸奚珈首先就是一愣:“你怎麼在這裡?”
她瞪著護士:“我不是說了,不能讓這個女人進來我爸房間嗎?你想害死我爸嗎?”
護士有些著急的解釋道:“梁小姐,昨天你爸爸醒來我聯絡不上你,剛好陸小姐在,我就……”
梁羽綺這才發現病床上的梁思吉已經睜開眼睛了,不由得有些驚喜:“爸,你醒了?什麼時候的事?”
梁思吉從小就對梁羽綺千依百順,從來捨不得說一句重話,這會卻忍不住微微有些怒氣:“你昨天干什麼去了,打電話一整天都不接,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梁羽綺有些不自然:“爸,你瞎說什麼呢?我能有什麼事?你能醒過來太好了。”
梁思吉還是不放心:“你真的沒事嗎?那怎麼不接電話?你昨天去哪裡了?”
陸奚珈也十分好奇的這個問題,就直直的盯著梁羽綺:“對啊,昨天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去哪裡了?”
想到昨天早上陸奚珈和穆硯臻那驚疑的樣子,尤其是穆硯臻憤怒的表情,梁羽綺心裡有種一種類似於報復的快感。
但是她現在更加關心穆硯修的反應,聽到陸奚珈這麼說,立刻就問道:“是穆硯修在找我嗎?”
陸奚珈眼裡寒光閃閃:“不是,他昨天不在醫院。”
梁羽綺聽了心裡微微有些失望:“是嗎?”
要不是梁思吉在這裡,陸奚珈簡直想大聲問問看梁羽綺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難道她還指望現在穆硯修對她噓寒問暖,牽腸掛肚嗎?她是不是從來看到別的女人的存在?
梁思吉見梁羽綺有些走神,心裡十分不高興:“你還沒說你昨天到底去哪了?”
梁羽綺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有些掩飾性的避開陸奚珈的目光,支吾著說道:“我,我心裡難受,我就去看我媽了。”
她這麼一說,陸奚珈和梁思吉臉上的神色都變了。梁思吉非常激動,聲音有些顫抖:“你媽已經下葬了嗎?我還想著等我病好了,我就把她帶回鄉下去。你媽她辛苦了一輩子,沒想到到頭來還要客死異鄉。”
梁羽綺聽了就安慰梁思吉:“爸爸,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了,你和媽都在這裡陪著我,我們一家三口不會再分開了。”
陸奚珈站在一旁,眼裡也有些傷感。
梁羽綺就突然指著陸奚珈:“但是爸,像這種害死媽的兇手,我們最好就一輩子都不要原諒她。”
陸奚珈也不想跟梁羽綺吵:“梁羽綺,阿姨的死我是有責任,但是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兇手,這就有點太過分了。”
梁羽綺冷哼了一聲:“過分?我媽要不是因為你,會死嗎?你怎麼還有臉跑來我爸的房間假惺惺的看望他?”
雖然梁思吉現在還沒有完全相信陸奚珈,但是看見梁羽綺這樣說陸奚珈,他也覺得不妥:“羽琦,算了,不要跟這種說話,把她趕出去就算了。”
梁羽綺見了就很得意:“聽見沒有,我爸叫你滾。”
一旁的護士見了,拉了拉陸奚珈的衣角,示意她先出去。
陸奚珈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坦然的看著梁羽綺:“梁羽綺,我走可以。但是請你記住,無論你現在有什麼事,或者有什麼宏偉的計劃,你要知道現在梁叔叔還是個病人,是最需要你照顧的。”
“這是我爸,關你什麼事?”梁羽綺覺得陸奚珈話裡有話,語氣也就格外的不善:“你就好好守著你的穆硯臻就行了,管我們家的事幹什麼?”
“只要你不要再出現這種關鍵時候電話打不通的情況,我自然用不著管太多。”陸奚珈也寸步不讓。
梁羽綺有些惱羞成怒:“說了我們家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你給我出去,現在就給我滾出去。”說著梁羽綺走過來使勁拉著陸奚珈的手把她往外面推。
陸奚珈一把推開她的手:“不用你推,我自己會走,但是我說的話請你一定要記住。”
她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梁思吉:“梁叔叔,那我就先走了,有事隨時可以叫我。”
梁羽綺語氣兇狠:“我才是我爸的女兒,他有事自然會找我,用不著你貓哭耗子,虛偽的女人。”說著她當著陸奚珈的面重重的把門關上了。
陸奚珈在門外站了一會,沉思了一會,滿臉沉重的走了回去。
穆硯臻有些奇怪:“怎麼了,這是又出什麼事了?”
陸奚珈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事,就是梁羽綺過來了。”
“她?”穆硯臻就有些緊張:“她跟你說了什麼?她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陸奚珈搖搖頭:“什麼也沒說。梁叔叔問她昨天晚上去哪了,她說因為心情不好去李阿姨的墓地裡了。”
心情不好?雖然梁羽綺從這裡走的時候的確哭的悲痛欲絕的樣子,但是穆硯臻覺得她表演的成分居多,這樣的女人,能有幾分真心啊?
他皺著眉頭:“這個女人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應該是騙人的吧?”
陸奚珈倒是沒有這麼想:“我只是以為她會跟我說些什麼,結果她就只是把我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