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硯臻本來對歐陽黎雪突然過來打斷他們說話就很不高興,現在見歐陽黎雪這樣,就更加不悅:“歐陽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歐陽黎雪知道自己失態了,可是她絕對不能讓陸奚珈去檢查武思月的遺體,哪怕現在會得罪穆硯臻,她也在所不惜。
只要武思月的死因被掩埋,陸奚珈就無法翻身,那麼她有的是機會跟穆硯臻解釋清楚。
歐陽黎雪有些尷尬的笑道:“硯臻,叔叔阿姨,你們不要誤會。我不是非要拒絕,作為思月的主治醫生,我只是不希望思月在死之後還要遭受第二次傷害。”
穆硯臻沉著臉看著歐陽黎雪:“歐陽小姐,這第二次傷害從而而說?你既然是一名醫生,應該知道,如果對死因有疑慮,檢查遺體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穆硯臻的眼神銳利的跟刀鋒一樣劃過歐陽黎雪的臉,讓她眼前好像閃過一道白光,歐陽黎雪才知道原來穆硯臻以前對她已經算客氣了。
現在這個穆硯臻不僅眼神鋒利,渾身還散發出一種冰冷的王者氣息,讓人見了不自覺的想顫抖。
歐陽黎雪忍住心中的恐懼,把臉轉過去看著吳月:“叔叔阿姨,先不說我是思月的主治醫生,就是那天急救的時候,醫生也根本沒說思月的死有任何的奇怪的地方,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不是嗎?”
武建和吳月一聽,頓時也覺得非常有道理:“對啊,如果思月的死真的有蹊蹺的話,當時急救的醫生早就告訴我們了。”
穆硯臻見歐陽黎雪一句話頓時就讓他半天的心血化為泡影,心裡非常憤怒,可越是憤怒,穆硯臻的眼神就越是冰冷:“歐陽小姐這句話未免有失偏頗,急救醫生只會注重病人的急救,對於死因,根本沒有過多時間去檢查。”
歐陽黎雪知道穆硯臻思維縝密,所說更是不假。但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讓武建夫婦動搖:“硯臻,我是醫生,關於急救的事情,我比你更清楚。如果不確定病因,我們作為醫生是不會隨便做出急救措施的。”
見歐陽黎雪避重就輕,穆硯臻眉頭一皺,正想說什麼,歐陽黎雪就嘆了口氣:“硯臻,我知道,你對陸奚珈還是念念不忘,為了他,你竟然願意放下身段來求武叔叔,我,我真的很羨慕。”
歐陽黎雪這麼說,讓武建和吳月頓時很憐惜她,吳月更是緊緊握著黎雪的手:“好孩子,硯臻未必就是那麼想的,只要你把他治好了,硯臻自然會明白你的心意。硯臻,你說對不對?”
經過剛剛穆硯臻的真情流露,吳月對穆硯臻的敵意已經消除了,特別是想到穆硯臻跟武思月一樣,從小就身負重病,她心裡對穆硯臻也有一種母愛的憐惜。
穆硯臻不好拂逆吳月的好意,但是他也不想大家造成錯覺:“阿姨,我跟歐陽小姐不是很熟,我不知道她這麼說的用意何在,但是我跟你和叔叔說的沒句話都是肺腑之言,請你們務必認真考慮。”
歐陽黎雪見穆硯臻不僅絲毫不給她面子,還為了陸奚珈在武家夫婦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心裡的嫉恨簡直要翻天了。
她苦澀的看著穆硯臻:“硯臻,難道你覺得我跟武叔叔和吳阿姨說的就不是肺腑之言嗎?”
穆硯臻皺著眉頭,冷厲的看著歐陽黎雪:“歐陽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歐陽黎雪眼睛紅紅的:“硯臻,你至少要對我公平一點,不能因為你想幫陸奚珈就對我做出不公平的判斷,我是一名醫生,在專業方面我是不會隨便亂說的。”說著好像眼淚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樣子。
歐陽黎雪倒不完全是裝的,穆硯臻對她的冷漠真的讓她非常傷心。
但是在穆硯臻眼裡,歐陽黎雪這樣子反而引起了他的警惕,歐陽黎雪為什麼竭力反對檢查武思月的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