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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中招

緋煙和尉遲慕就著木的情況,在原地休整了一會,才繼續踏上尋找茱萸血戀的路。繞過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泥潭,涉過忽急忽緩的溪流,累了便攀到喬木的枝丫間休息一番,就這般走了許久,終是見那地上走獸留下的痕跡明顯淡了些,緋煙與身旁的男子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中的一絲喜意。

地上的痕跡越淺,說明經過此處的走獸數量越少,更說明他們離茱萸血蓮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了。緋煙心中一輕,不免有些放鬆地四周環視,發現他們此時所處的地方像是在一塊凹下去的地帶,周圍都是山脈和斷崖。走過那段被走獸踐踏被蟻潮掃蕩過的地帶,來到此處,已經又是一副煥然一新,生機盎然的樣子了。

木經歷過那番波折後,顯得有些沉默少言,但是緋煙很清楚地感覺到,他變得更加沉穩起來,無論是探路抑或是尋找地方休息,他的手都時刻緊握身旁的佩劍,彷彿遇到危險的那一刻,他的劍光便也到了。

反而觀之,火依舊像之前那般風風火火的,對於木的變化,他看在眼裡,卻也不挑明,幾次想找木鬥嘴,都被後者淡然地帶過。緋煙將兩人的動作都收進眼底卻並不在意,他們倆身為尉遲慕的貼身侍衛,有各自的性格,且能互補是一種好事,她也並不是聖母安慰或者給木解釋些什麼,他能從上一次的經歷中吸取教訓,相信這也是尉遲慕樂意看到的。至於火,雖然有時候毛躁了些,但是無論是身手還是在事情的把握上也有可圈可點之處。不得不說,尉遲慕訓練手下還是有一定的手段的。

想到這,她扭頭望向臉色柔和的尉遲慕,似乎這一路走來經歷了隨軍,蟻潮,沼澤,男子的身上都有些什麼在變化著,但她卻又說不清道不明,像是有一團迷霧罩在她的面前,她想要伸手去撥開,卻是徒勞無功。緋煙撇撇嘴,將那理不清的心思放置一邊,目光穿過尉遲慕的肩,漫無目的地望向遠方的山,環繞了一圈回到離他們最近的斷崖上,突然散漫的目光一凝。

只見那斷崖之上,岩石嶙峋,稀稀疏疏地從石縫中長了幾株綠意,然而讓她驚奇的是,在一塊半米寬的巖臺之上,竟鬱鬱蔥蔥地長了許多她叫不上名字的草,一株粉紫色的小花像是剛剛涉世的小姑娘一般,羞羞答答地從叢叢綠草中探出小半個頭來,顯得小巧而可愛。這花竟是她在朝歌城中有過耳聞的斷情花!

緋煙對這花為何會生長在此處並不好奇,她現在一心只想著如何去得到這朵看上去盛開沒多久的斷情花。目測了一下巖臺的高度似乎在高她不到五米米的地方,以她的身手,不需要旁人的幫助,只需踩著幾塊石頭,伸手便能將其採下。

這般想著,緋煙有些躍躍欲試起來,若是讓她得到這斷情花,或許又能製出什麼新型的毒藥,自己的手上也會多一些底牌,對付起緋月和魏憲更是易上加易。

一旁的尉遲慕自是在意到了少女突然泛起星光的眸色,和臉上隱隱的喜意,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卻並不知道她在觀望什麼,心下不免有些疑惑,隨即開口問道,“你在看什麼呢?”

緋煙聞言回望他一眼,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伸出一根玉指,輕輕壓在櫻唇上,笑道,“先保密,過會你就知道了。”話音剛落,她整個人便躍了出去,幾個呼吸間,來到那斷崖底下,手腳並用攀上凸起的岩石,弓著腰如同一隻靈巧的金絲猴,攀上崖壁。,不一會便來到那巖臺邊,緋煙一點一點地向其靠近,終於當她一隻手觸及臺沿後,一個翻身,輕輕巧巧地落在那叢綠草旁。

望著近在咫尺的斷情花,緋煙的臉上盡顯笑意,直接將手伸去,食指和拇指一併用力,捏斷花細嫩的莖,只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竟覺得自己的手上傳來一陣細微而短促痛感。纖眉微掠,卻感覺一道沉沉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不免哂笑一聲,將斷情花抓牢了後,腳尖輕點,從煙臺上躍下,失重感將她的一顆心似乎提至了嗓子眼,而就在她快要把控不住自己的重心,一頭栽下去時,卻看見了男子迎上來的身影。

尉遲慕攬著幾乎快要跌落得緋煙,重新回到地面時,心下又驚又怒,不知道她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為了這麼一朵破花,攀爬到那麼高的崖壁上,明明不會輕功,還直接從那上面躍下來,若不是被他接住,一頭栽在地上,就算傷得不重,也會叫她疼上好久。

安全回到地面的緋煙哪裡知道尉遲慕內心的想法,她舉著那朵斷情花,像是得到了多大的獎賞般,洋洋得意地向火和木炫耀道,“你們知道嗎?這可是斷情花,在南疆,這種花在製毒的材料中能排上前三等,像是‘千絲繞’這樣無解的毒,有一種用料就是這斷情花。”

“那又如何?”尉遲慕冷冷地開口,“這就值得你為了它攀上那麼高的地方,又差點摔個臉朝地?”

緋煙訕笑一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這花在朝歌城出現過,所以我想……”

然而話未說完卻是被男子出聲打斷,“不管你想什麼,我不希望此事發生第二次。”尉遲慕神色淡淡,那涼涼的目光讓緋煙心下一緊,點頭如搗蒜般承諾自己不會再做出這般舉動了,然而等尉遲慕別過臉時,卻是向他吐了吐舌頭。他懂什麼,斷情花既然在朝歌城出現了一次,就會出現第二次,待她回去將這花的藥效瞭解透徹,若周圍再有人再中了此花的招,她便能保證在三日能化去它的藥效,而不像之前給德妃開的藥那般成效甚慢了。

“王妃,你的手怎麼受傷了?”就在這時,火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而轉身作勢要繼續前進的尉遲慕,腳下的步伐也生生頓住。

受傷了?緋煙有些詫異地垂眸望去,只見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不足寸長的傷痕,隱隱滲出些血跡。這傷口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緋煙一愣,繼而想起她之前摘下花時,那陣若有若無的刺痛感,難道是摘花時不小心被什麼東西劃到了?可是,她那是並未發現自己的手上有什麼異常的傷口啊?

見緋煙臉上一副不知情的神色,尉遲慕好看的眉頭不禁掠起,心下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收到緋煙帶有安慰意思的目光,尉遲慕將之前緋煙用過清洗乾淨還他的絹布再次拿出遞到少女眼下,“自己怎麼受傷的都不知道?本王真搞不懂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緋煙皮笑肉不笑地接過男子遞來的絹布,又接過木遞來的水壺,用水將傷口沖洗了一番,再將絹布覆在那傷口上。心下不免有些好奇,若是一般的劃傷的話,雖然一開始會察覺不到,但是過一會定會出現痛感,怎麼她和尉遲慕說了好些話卻依舊沒有感覺呢?就在剛才她用清水沖洗傷口時也並未感覺到疼痛,只是絹布覆上的那一瞬似乎有些火辣辣的感覺。

想到在這片山脈中一切都不同尋常,緋煙皺著眉將絹布解下,拿出療傷藥,撒了些藥粉在上面,這才有些安心地重新將傷口包紮起來。這一切動作都是在尉遲慕的眼下進行的,然而沒想到的是,當夜降臨,他們準備歇息時,緋煙卻出現了異狀。

起初她只是感覺自己有些疲憊,但是礙於前兩日因獸潮和蟻潮,在樹上耗費了太多的時間,他們這才走了沒多遠的路程,便忍著不說。可是越往前走,體內那股從心臟漸漸瀰漫至四肢的無力感卻讓她頭腦中警鈴大作,她趁幾人不注意,偷偷給自己把了把脈,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提議休息一下。不想休息並不管用,等終於捱到夜晚時,她卻昏昏沉沉地燒了起來。

原以為她只是累了,但當火喚了第三次,緋煙依舊沒有動靜時,尉遲慕意識到了情況不對,而當他見到陷入沉睡,額角卻爬滿密密麻麻細汗珠的緋煙時,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旋即去看少女受傷的手。

想也沒想地將那絹布扯開,見那傷口雖已開始癒合,但是卻隱隱泛白,不像是一般的劃傷,尉遲慕輕嘆了一口氣。倏地感覺到一陣凌厲地殺氣襲來,他心下暗驚,旋即暴退。抬眼望去時,只見緋煙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一雙眸子中不復之前的清銳,取之而代的是讓人心驚的滔天恨意。少女髮絲凌亂,但那雙眼卻因怒火和恨意顯得異常明亮。

緋煙只覺自己頭腦一片昏沉,眼皮重得像墜了千斤鐵一般,但撐開眼卻看見了她恨之入骨的魏憲和在他身旁婷婷立著的緋月,而低眼看去自己竟是一身鮮血,步伐虛浮,只堪堪支援得住站立。

她的心中頓時騰起熊熊的怒火,這對男女竟然還敢出現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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