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緋煙的神情看在眼裡,北冥非夜微微眯了眸子,淡淡地道,“帶軍醫。”
聽聞他的話眾人這才紛紛回過神來,不一會軍醫被帶到,伸手探了探張良的鼻息,用銀針驗了驗血,忙活了一陣後,在眾人的目光中,微微搖了搖頭,對北冥非夜恭敬的道,“稟報將軍,此人像是食物中毒……”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紛紛丟下手中的食物,一臉驚恐的看著剛剛所吃下的東西,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一時間底下計程車兵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張副將初來乍到,也沒和誰結仇結緣,怎麼會好端端的中毒身亡?真特孃的見鬼。”
“你還別說,也不知道這場謀殺是不是衝著張副將一人來的?”
“那難不成我們飯菜裡都有毒?如果有毒的話,張副將都死了,你以為我們還能站在這裡好好說話?”
……
幾個副將的臉色也是難看至極,緊皺著眉頭說不出話。
軍醫見大夥似乎理解錯了他的意思,忙道,“不是食物中有毒,而是此人似乎本身對一樣東西過敏,加上身上有傷,又飲了烈酒,所以導致暴斃。”
聽完軍醫的話,眾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小聲地抱怨軍醫不將話說清楚,害他們虛驚一場。搞清楚張良的死因,大多數人眼中都帶著些許幸災樂禍,古往今來,投敵叛國之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就算他給自己的國家帶來了益處,但這也不妨礙他們厭惡他。如今張良死了,他們只覺大快人心。
而與他人不同,陳有成望見一旁神態自若的緋煙,沉吟了一會,忽的起身,對北冥非夜道,“將軍,屬下覺得此事略有蹊蹺!”
他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北冥非夜劍眉微挑,“哦?何處蹊蹺?”
“回稟將軍,張大人在與百夫長比武前後,桌上的每一道食物都未曾更換過,若是食物中毒,那為何之前沒事,與百夫長比武過後卻身亡了?”陳有成細細道來,伸手一指緋煙又道,“屬下以為,張大人的死與傅七百夫長脫不了干係!”
緋煙瞥了一眼陳有成,沒想到他一個武將能理出這樣的理據來,但是她緋煙並不是沒有後手的準備,“陳副將,照你這麼說,你吃了兩口飯拉不出shi,被馬六喊出去逛了一圈,回家後又吃了同樣的飯菜,就拉出來了,你倒要感謝馬六了。”
聽聞這話,眾人眉頭一皺,連帶著北冥非夜的神情都有些微妙,他們這還在吃飯呢,就說拉不拉的……
陳有成一愣,繼而冷哼一聲:“別和我在這偷樑換柱,老夫就認為,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腳,張大人隻身赴宴,是信任我們,如今……”
“那陳有成副將軍,請問你可以證據?”緋煙未等他將話說完便開口打斷。
陳有成上前一步,眸子死死的盯著緋煙,“證據?證據馬上就有了。”說著,不再看向緋煙,扭頭請示北冥非夜。“大將軍,請驗傅七的身還有他的佩劍,我懷疑是他的佩劍上沾了毒。”
“笑話!先不說那佩劍是從人群中扔出來的,”緋煙的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再者,在眾人面前在他人的佩劍上抹毒,敢問陳副將,你能做得到嗎?”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站在了緋煙那邊,將劍擲給緋煙的副將更是橫眉一瞪,“老陳,那佩劍是俺扔給小傅的,怎麼著,你是不是還要說老子是幫兇啊?”
“老毛,你別胡攪蠻纏,我說的不是你……”
陳有成剛想辯論幾句,可緋煙卻搶先一步道,“那陳副將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針對我這新上任的百夫長?”
“你!”陳有成一滯,剛欲說話,卻聽北冥非夜冷冷的聲音傳來。
“夠了!這麼爭有用嗎?人都已經死了。”北冥非夜瞥了緋煙一眼,淡淡的道,“軍醫,你的解釋呢?”
那軍醫伸手撓了撓頭,繼而緩緩地道,“稟報將軍,百夫長話糙理不糙,有些過敏症狀的確是有潛伏期以及發作由頭的。”
緋煙瞟了一眼軍醫,對陳有成嗤之以鼻,“這下有人要說我和軍醫串通好了,這下該怎麼辦?”
見自己想說的話被傅七搶先,陳有成氣的直哆嗦,“你!這!將軍……”
北冥非夜擺了擺手,“好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來人,將張良送回南軍大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
“將軍!”陳有成還是有些不甘心,忙喚道。
見北冥非夜皺了皺眉,緋煙冷笑一聲,“陳副將,將軍都已經下令了,你怎麼還不依不撓呢。都說拿人手短,難不成……”
緋煙故意沒將話說完,但短短几個字就足以讓人想入非非,一時間四下裡議論紛紛。
“是啊,我看陳副將確實對張良的死太過上心了,他不過是個南國的叛徒。剛剛我還想不明白為什麼呢,這麼一說倒是解釋得通了”
“嘿,誰不知道陳副將軍早就看傅百夫長不順眼了呢!收了好處,又能給百夫長難堪,一舉兩得啊。”
“哎喲,沒看出來陳副將是這種人。”
……
陳有成一聽頓時臉色漲紅,“你血口噴人!”說著他“咚”地一聲跪在北冥非夜面前,“將軍,將軍,小人跟隨將軍多年,一直以來忠心耿耿,將軍你千萬不能聽信這個黃口小兒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