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言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他緊緊地攥起拳頭,那雙冷凜的眼眸裡散發著寒芒,“方若璇把瀾姐打暈帶走了。”
“什麼?”蕭擎的眼瞳驟然縮了一下。
老人手背上的青筋本就明顯,此刻因暴怒也跟著暴了起來,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無盡的怒氣,“方若璇真是好大的膽子!”
孤言將御暮的話完整複述了一遍,包括時傾瀾腦部受到重創血流不止,車廂裡的氣氛隨即跟著壓抑了起來,沉肅凝重。
黎初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兩人,他立刻伸手輕輕戳了下司機的肩,低聲地提醒道,“麻煩司機師傅開快點,越快越好。”
……
御暮將調查結果也彙報給了江硯。
江硯緊緊地攥起拳,驀然狠狠地錘了一下桌面起身,“方若璇敢動瀾姐是瘋了嗎?”
“瀾姐就是驚瀾的事暫在保密,我看監控裡瀾姐觸發了警報裝置,方若璇恐怕就是以她擅闖為名,才有膽子敢把她給帶走的。”
御暮眸光沉凝,他將雙手插在口袋裡,低垂眼眸,陷入深思般的望著自己的腳尖。
江硯眉梢緊擰,“方若璇找到了嗎?”
“沒有,電梯監控被她弄壞了,方若璇沒資格進醫學研究部,她恐怕是不知道十四樓的監控在哪兒,才讓我抓到了把柄。”
御暮眸色微深,不禁擔憂地抿唇,“方若璇下手夠狠,我看瀾姐的情況不是很好。”
“蕭閣主什麼時候回來?”江硯有些煩躁。
他抬手抵著自己的額,滿心自責,若非時傾瀾去醫學研究部閉關為他研製解藥,恐怕也不會遭遇如此暗算。
憑她的能力和身手本也不該如此,就是最近這段時間為他的事太累了,一時疏忽沒想到在自家淨世閣裡還能出這樣的事。
御暮抬手看了眼腕錶,“應該快了。”
“但願瀾姐沒事。”江硯眯了眯眼眸,仰起下頜向遠處眺望,眸光逐漸失神。
否則,恐怕不管是在薄煜城面前,還是對於時氏財閥或淨世閣,他們都無法交代。
……
與此同時,淨世閣底層暗牢。
陰暗的牢房裡沒有床,時傾瀾屈腿席地而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她倚著牆角小憩一夜,但輕度腦震盪導致的頭暈目眩並無緩解。
女孩抬手輕輕揉摁著太陽穴,側眸望向肩後那道鞭傷,傷口超過二十四小時仍未處理,這裡的環境又極差,已經有些發炎感染。
“嘖……”時傾瀾不禁輕蹙了下眉梢。
她眯著美眸望向牢房外,這裡昏暗得不分晝夜,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幾點鐘了。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的聲音倏然響起。
“吱呀——”金屬門鎖摩擦發出響聲,刺耳得讓人難免有些頭皮發麻。
時傾瀾懶散地撩起眼皮,毫不意外地看到方若璇向自己走來,於是便百無聊賴地將眸光收回,似乎對眼前的來人並不感興趣。